第1章 大夢(1/3)

    大啟五年，依舊是端莊古樸的歸國公府，水榭遊廊，假山翠石，池中錦鯉來回嬉戲，水榭中，隻見兩名年紀相仿的男孩女孩，男孩模樣俊俏，女孩雪膚香腮，穿著精細，隻見女孩低頭擺弄著手中一柄小刀，刀上寶石點綴，顯示並非俗物，顯然是長兄在邊境尋覓而來送給家中小妹的生辰禮，一胎雙生的男孩在旁邊嬉笑酸不溜秋擠眉弄眼：“大哥送這個給你作甚，就你那三腳貓功夫，用這個隻會傷了自己！”

    年幼的女孩聽聞此言，惱怒地比劃了手中的小刀：“沈昭你就是嫉妒。”而後又故意拿著小刀在沈昭麵前炫了一下：“大哥就是比較喜歡我不喜歡你，你心裏可難受的吧？”說著自己眼珠子骨碌碌一瞪，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被戳中心事的俊秀少年臉色漲得通紅，正要與她辯論，卻遠遠聽到母親一聲含笑聲：“你們兄妹又在惱什麽？”

    兩人聞聲抬頭，就見一名美婦人攜著丫鬟女眷往這邊而來，她撩起裙擺甩下同胞哥哥甜笑著迎上去，歡快地道：“母親！”

    就在婦人伸出手作勢要扶住時的下一秒，女孩忽然見到一向溫柔高貴的母親神色變得猙獰，原本保養得宜的臉在一瞬間腐爛，她怔怔被嚇住，神色驚恐地停住了腳步，呆呆又喊了聲：“母親...”

    已經腐爛的婦人忽然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聲聲殷切含悲：“珠珠！我的珠珠！你快跑！快跑啊！”一邊說著一邊將她往外拽。她掙紮不得，周身忽然變得霧蒙蒙，原先的亭台樓宇，假山花樹，全都不見了，隻有哀哀哭泣與一地的血，她低頭看著地上的血，耳邊還回響著母親淒裏的哭喊，她說：“珠珠！珠珠！你快跑，不要回頭！活下去！”

    “不要...不要.....母親....母親！”她尖叫著，在這一片血汙中尋找自己的親人，手中的小刀沾滿鮮血，方才還在旁邊跟自己鬥嘴的哥哥也不見了，地上躺著自己乳娘的屍體，靠假山的地方躺著陪自己自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她睜著眼睛，大大的眼睛裏甚至還殘留著驚恐。

    通敵....叛國....

    “沈國公伏誅.....”

    “沈將軍屍骨無存.”

    “坤寧宮走水......大皇子沒走出來......皇後娘娘自盡了！”

    是誰...是誰一直在說話.....好吵！年僅十二歲的小女孩雙手用力捂住耳朵，試圖把這些聲音都擋住，可她的頭越來越疼，越來越痛：“啊！！！”她終於忍不住尖叫起來......

    ..........

    “姑娘，姑娘，您快醒醒.....”

    床幔緯地，青色襖子的丫頭正試圖叫醒似乎夢魘住的少女，床上的少女眉眼娟麗。眉頭緊蹙，眼角不知是淚珠還是因夢魘住的產生的汗珠，在侍女的聲聲呼喚中，她終於輕啊了一聲，睜開了眼睛。見到頭頂的星術還有一瞬間的恍惚，驚恐的下意識拍開了她搭在肩上的手。

    丫鬟星術見自家主子終於醒過來，輕呼了口氣，忍住了手中的疼痛，憂心地見著自家主子：“姑娘，您這是怎麽了？”

    聽見星術的話，少女才漸漸回過神來，方才還驚恐的眸子一瞬間定了下來，慢慢伸出手讓星術扶自己起床，神色懨懨：“做了個夢。”

    星術扶著少女的手，見她要起身，忙對屏風旁的另一個丫鬟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端了杯茶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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