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略地之太傅在下

第1章 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1/2)

    宣朝建武十六年 立春

    春寒料峭,寒氣順著車窗鑽進柳懷澈的骨縫裏,他抬手抵唇輕咳了兩聲。駕車的侍墨勒了下韁繩:“公子,你沒事吧?”

    柳懷澈清了清嗓子,冰裂玉碎般的聲音緩緩響起:“無妨”

    侍墨放慢了馬車的速度,以免寒氣過於強勁:“公子要不要再休息幾日”

    因著馬車速度變緩,吹進車內的寒風也溫柔許多,柳懷澈嗓子間的癢意漸漸平息:“不必,若在繼續告假,不一定還會惹出什麽風波”

    侍墨一臉悲憤,攥著韁繩的手微微泛白:“咱們老爺就是冤枉的,明明是”

    “侍墨”,柳懷澈溫和的打斷了他的話:“慎言”

    作為穿書而來的柳懷澈,他大概了解全書的內容。

    三個月前,身為人民教師的柳無名在課堂上沒收了一個學生的書。為了更加具體的了解學生的想法,他大概翻了翻那本連封麵都沒有,章節殘缺不全的小說。

    小說講述兩位朝臣為天下百姓不受暴君壓迫,推翻舊治,開創太平盛世的耽美故事。書中柳懷澈的父親柳靖川是一位清廉勤政的好官,至於被斬的原因,隨著缺失的章節一同消失了。哪曾想就在柳無名草草看完小說後,突然頭暈目眩。再睜開眼睛就穿到了書中的世界。還穿到了暴君登基第一個賜死的柳懷澈,柳太傅身上。

    說來柳太傅也是慘,皇帝滅了柳家滿門隻留下了柳懷澈,皇帝的兒子又斬了他。他穿過來時,柳懷澈正因全家被斬而一病不起,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個月。

    “公子到了”

    侍墨的話拉回柳懷澈紛紛擾擾的思緒,他抬手掀開車簾,一股冷風順勢襲來,引得他又是一陣咳嗽。

    這副身子,似乎更差些。

    “公子,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侍墨扶著柳懷澈下馬車:“這個時候,進宮講學隻怕,會有人說三道四”

    柳懷澈抬眸看向莊重巍峨的皇城,緩聲道:“都來了”

    侍墨雖然跟在公子的身邊不久,可是公子的性子他是清楚的,那是一個疏離淡然,內心十分有想法的人。

    “是”,侍墨跟在柳懷澈身後應道

    柳懷澈眉眼淡然,一派雲淡風輕的走向宮門。不了解朝政的人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剛剛喪父,全家被斬的罪臣之子。

    來到皇城的西華門,柳懷澈拿出進宮的牙牌給禁衛軍查看,沉聲對侍墨說道:“你先回去吧,酉正來接我即可”

    侍墨拒絕道:“公子,我就在這等你”

    出點什麽狀況,自己離的近也好及時應對。

    柳懷澈眼尾一彎:“也好”

    東方泛白,晨光微露。淺淺的陽光落在柳懷澈上揚的嘴角,恍然間晴光映雪,冰河消融,大地回春。

    侍墨有一瞬的愣神。

    柳懷澈沒有注意到侍墨眼中的驚豔,收起禁衛軍遞來的牙牌,轉身走進皇宮。

    三丈高的朱紅宮牆,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將天地變成巨大牢籠。無處不滲透出窒息,壓抑,以及皇家天顏不可侵犯的肅穆。

    一身月白色廣袖交領束腰長衫的柳懷澈,信步而來。頭戴玉冠,清冷矜貴。遠遠望去竟有一種佛家弟子踏入萬丈紅塵的錯覺。

    “飄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站在甬路盡頭的李唯笙感慨道:“《洛神賦》竟不是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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