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怎麽舍得？

“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 深夜的長巷裏，有女聲回蕩著。 季妤坐在長巷的深色矮瓦礫上看著深處的影子發出淒慘的叫聲，手邊是喝了一半的易拉罐。 她就這麽安靜地看著，偶爾喝一口可樂，數一會兒時間。 等到那女人的聲音漸漸小到有些聽不見，季妤才喝完最後一口可樂，捏癟了易拉罐，朝前丟去。 “哐當——”一聲，在寂靜的長巷裏很清晰。 “誰？！” 沒有人應答。 下一秒，警車的鳴笛聲傳了過來，惹得那群作案的人慌了神，一個個魚驚鳥散逃了去，隻剩下女人苟延殘喘的嗚咽聲。 等那些打人的都跑得差不多了，季妤才慢條斯理地將手機中的警笛聲關閉，手撐著矮瓦礫跳了下來。 她走到女人麵前。 長長的影子攔住了女人的眼，她有些緊張，身上疼痛難忍：“是你……喊人來打我？” 季妤輕笑一聲：“不是。” 清冷有質感的聲音辨識度極高，女人一聽到這聲音突然臉色就變了。 “你……你是……大小姐……？” 季妤看了女人很久，她蹲下身子抬高了女人的下巴：“看來你還沒忘，那我來找你你應該知道為什麽吧？” 女人開始發冷汗。 季妤眯了眼看著女人眼角的皺紋，冷聲道：“江野在哪裏？” 巷子裏光線暗，季妤的臉色看不清，可女人卻能清楚的感受到麵前人的憤怒，但她更清楚的是，對於這件事她不能說。 於是她緘口不提，反倒是讓季妤冷了眼。 “張嫂，你在季家幹事已經也有十五年了吧？江野自四歲起寄養在季家後一直是你在照顧，他失蹤就是跟你一起的你不會不記得吧？” 抓緊了張嫂的衣領，季妤一字一句道：“最近謠言四起，江野失蹤，你們所有人把罪怪在了我身上，說是我活生生弄丟了一個人，我要被趕出季家，而你正好也從季家消失了……” 張嫂的沉默讓季妤耐心耗盡，她鬆了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嫂：“你不願意說也可以，我知道繼母最近聯係了你，不過我還知道一件事……” 季妤淩厲的眼看著張嫂，“剛剛那群打你的人是繼母叫來的，她可不像和你約定的那樣把事情嫁禍給我以後就讓你回家養老，她想要你死啊。” 季妤話裏刺骨的冰冷讓張嫂整個人一抖，她緊緊抓住季妤的手：“大小姐！我說！我說！不過你得保證夫人不再對我下手！” 季妤沒說話，冷漠的眉眼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張嫂喉中一哽，又深呼吸一口：“夫人讓我把江少爺交給之前每次送菜過來的王姐，王姐準備把他帶到西郊公園的湖心亭……” 話還沒說完，季妤猛地走到張嫂麵前，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溺死？”季妤眼深了，“他從小就心智不全，最信任的是你……” 手漸漸收緊，季妤臉色發白，異常的陰冷：“你怎麽舍得？” 張嫂隻感覺到胸腔的氧氣漸漸缺失，那種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緊緊握著季妤的手死命掙紮。 眼前的少女才十八歲的模樣，青春靚麗，她穿著畢業典禮的校服，眼裏卻有一絲不符合她這般年紀的深沉。張嫂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季妤生了一場大病，大病初愈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以往一隻螞蟻都舍不得弄死的季大小姐，如今眼裏的狠戾似是可以毫不留情地將她抹殺。 張嫂心裏發慌，連忙找救命稻草：“他沒死！江少爺他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