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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淮在震驚之時又覺得不可理喻:“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夏曉曼啜泣著沒再說話。
賀以舟繼續追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把視頻發出去?難道你就沒想過,要是夏明月說出遛狗不拴繩的人是你,你更麻煩?”
她眼神空洞,訥訥地:“……我沒想那麽多,我隻是討厭抱抱,想讓抱抱離開,就算死了也行,我沒……沒想讓夏明月死。”
狗是夏明月的狗,就算夏明月說出是她沒拴繩,她也能以“抱抱”掙脫狗鏈當作理由。
陌生人的恨與厭惡是沒有來由的。
夏明月漂亮又有錢,就算過錯是她,大眾也會把百分之九十的錯誤歸咎在夏明月身上,沒有人會在意她這個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這個社會就是如此現實。
隻是她沒想過,夏明月主動承擔了所有過錯。
“我知道我太衝動了,等我想挽回的時候,他已經發布了新聞。”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桑淮。
夏曉曼麵露嘲諷:“就算我有錯,他才是主要承擔責任的那一個。”
“你……”
“難道不是嗎?”夏明月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梗起脖子,“其實你當時隻要多確認幾次就能找到疑點,但比起這些,你更想要唾手可得的流量。”
桑淮被戳中心思,啞立在原地。
該死的是他找不到一點反駁的理由。
“桑淮,走了。”
賀以舟一秒都未做逗留,轉身走出這間潮濕逼仄的出租房。
桑懷悶沉沉地跟在他身後。
走出小區,寒風頓時襲來。
兩人坐上車,賀以舟先點了一根煙。
自從夏明月死後,他抽煙的頻率也變多了。
“哥,我……”桑淮嘴唇囁嚅,就連“對不起”這三個字都是徒勞。
夏曉曼說的沒錯,其實他才是那個劊子手。
清冷煙霧延展至窗外。
他的側臉模糊不清,思緒平靜,仿若黑夜裏的死湖般沒有一點波瀾。
賀以舟從口袋裏取出一支錄音筆丟給他。
桑淮一愣。
“怎麽處理,取決於你。”
他攥緊錄音筆,坐直身體再沒有說話。
**
夜晚,賀以舟接到好友打來的電話。
他驅車往村子裏趕。
這是夜深人靜,村子裏偶有幾聲狗吠。
他敲響一戶人家的房門,很快有人出來,領著他進去,“那條狗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半個月來都不怎麽好好吃東西,早上我給打了抗生素,但是情況還是不太樂觀,你快進去看看吧。”
賀以舟道謝,進了倉庫。
村子裏都是偷狗賊,好友怕抱抱也被下毒,於是白天放出去玩一會兒,晚上就用鏈子鎖在黑漆漆的倉庫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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