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咖啡(1/3)

    陌生來電。

    “是易杭先生嗎？”一個成熟的女聲。

    這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易杭回答道：“是我，請問您是？”

    “我們是高中同學，你好好想一想。”

    高中同學……哪個班的？——易杭在腦子裏迅速地篩選了一遍高中階段和自己有過交集的女生，印象定格在一個人身上，但是想不起她的名字。

    “你是那個……”易杭努力捋清自己的思路道：“那個零班的……零班的班長！”

    對方笑了一下，“我叫王潔，忘了我的名字嗎？”

    對，就是那個王潔。

    她這個時候找我幹嘛呢？而且她怎麽弄到我的聯係方式的……

    該不會是為了！……易杭試探性地問道：“那個……你是怎樣得到我聯係方式的啊？”

    “你從高中起到現在就沒換過號碼。你不知道？”

    額……還真是——“那你找我……”

    王潔沉默了幾秒，惋惜地說道：“徐阿姨去世了。”

    易杭聽到這個消息瞪大了眼睛，著急道：“誰？是那個阿姨嗎？”

    “是的。徐洛的媽媽昨天在江西省精神病院去世了，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有時間來……看看她嗎？”

    “有！”易杭激動地回答道：“我現在就在問川，離南昌很近。”

    “那——我們明天約個地方見麵吧。”

    ……

    “唉——”

    易杭一年前在南昌看過一次徐洛的媽媽，她雖然隻有不到五十歲，但看上去已經到了風燭殘年。她比其他的精神病人都要瘋，看到年輕男性就以為是自己的兒子，上去拽著人家不放，她渾身髒兮兮的，護理人員都不願意管她，還不給她飯吃，她會抓起地上和草叢裏的蟲子往嘴裏放。剛進去的時候，易杭看到她正在給一棵樹梳頭發，等她注意到自己時，他很快就被蹭了一身髒東西，還沒辦法脫身。

    “走了，也好。對於她，這說不定是一種解脫。”

    想到徐阿姨，易杭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從小到大，他生活的每一個方麵都由媽媽一手操勞，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無數的痕跡，使她看起來比同齡人蒼老了許多。

    易杭拿起手機，撥通了媽媽的號碼——

    “喂，媽……”

    “我等下就過去！您老等一會兒，等一會兒……”接電話之餘她還在忙工作，不過她沒讓兒子等太久，迅速地走到一個安靜地地方，換了平和的語氣回複道：“杭啊——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媽。”

    “嗯，記得不能吃辛辣的東西，你胃不好，那個……辣椒、薑、大蒜這些重口味的東西都不能吃，還有那個外賣，我上次問過醫生了，醫生說有胃病的人絕對不能吃那個外賣，還有什麽方便麵火鍋，你以前經常吃，你要聽媽的，媽不會害你，就算你不聽我的，也要聽醫生的，醫生學過這方麵的知識，比你懂的多……”

    “好的，媽，我知道了。”易杭像往常一樣打斷她的話，改話題道：“你現在在哪工作呢？我找個時間過去看你。”

    “不用。你好好忙你自己的工作，我在這邊好著呢，不用管我。”

    易杭：“我現在在家呢，我把廣州的工作給辭了，現在在問川，得空了去看看你。”

    “你把廣州的事辭了？——嗯，待遇不好就辭了吧，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易杭：“我想在南昌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沒有的話就去杭州碰碰運氣。”

    “你也別急著找工作。先休息休息，騰出時間來找個對象。”

    易杭開始頭疼，拍了一下腦袋，說：“媽，我還小，不想談婚論嫁。”

    “哪小了？都二十幾歲男人了。我給你介紹一個姑娘，就那個三樓胸科醫生的女兒，也是做醫生的，她比你大兩歲，但人家是事業單位，我給她看了你的照片，人家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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