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問(2/2)
“茶都是從一個壺裏斟出來的,杯子都用滾水燙過又擦幹,依次遞過去的,絕對沒問題。”那個宮女跪下來隻恨不能把心掏出來好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大皇子妃她添了三次茶,也都是奴婢伺候的。”
四皇子有些意外:“添了三次?”
劉琰小聲同他解釋:“大嫂話說得多了,自然口幹。”
四皇子與大嫂雖然這兩年沒打過交道,早年也見識過她的作派,深知這位大嫂那張嘴——不提也罷,就她噴出來的口水,三盞茶還不夠補呢。
其實多添茶,也是希望朱氏能多起身幾次,水喝多了自然要小解,讓她多出去幾趟也是好的。
這都不用皇後娘娘暗示,也不用英羅吩咐,宮女們也沒個喜歡朱氏的,能讓她多起身幾次她們才樂意呢。
就算沒有濺茶這事,朱氏也得去更衣,水喝多了嘛。
最後就是伺候朱氏去小解的那個宮女了。
她也慌。
因為其他人伺候朱氏的時候,都不是在隱蔽處,四下都有旁人。唯獨她,伺候朱氏去小解的時候,寬衣、攙扶,完事兒再給她整理衣裳,端水伺候她洗手……
這些都沒有旁人看見,沒人能證明她清白。
“當時大皇子妃說胸口有些悶,奴婢以為是淨房裏門窗緊閉,為除穢氣又燃著香,進去的人隻怕都覺得氣悶,也沒當回事。等奴婢潑了洗手的殘水回來,大皇子妃就坐在門邊的椅子上,說胸悶頭暈,精神遠沒有剛才好了。”
“淨手的水是哪裏取的?燃的香呢?”
“香……香就是宮中常用的,一直燃著,昨天我們進去的時候香已經燃了一多半了,等大皇子妃走後,還有旁的王妃、夫人進去過的。水就是旁邊爐子上提來的,倒了小半壺,又兌了些水桶裏的涼水,奴婢拿手試了溫熱才敢端進去的。”
英羅點頭證明了她說的話。
如果香有問題那昨天出事的就不該是朱氏一個人。至於洗手,明顯也不可能。宜蘭殿雖然昨天人多,可各處門戶都有人看守,在水裏做手腳也太難了,和香一樣,用的人很多,真要中招就不是一個兩個人了。
“那大皇子妃就沒有做別的了?沒有喝茶?沒有什麽入口的東西?”
“沒有。”宮女茫然的搖頭:“就理了理妝,補了點脂粉。”
宜蘭殿內昨天很熱,人多,雖然是冬日裏,不少人都出了汗,借著去更衣的功夫撲粉補妝也是很自然的。
劉琰忽然心裏一動:“補了口脂嗎?”
朱氏說了許多話,喝了不少茶,口脂掉了不少。
“補了。大皇子妃荷包裏裝著一個小粉錠子,一小盒指肚大的口脂,當時奴婢替大皇子妃挽袖子遞麵巾來著,大皇子妃自己撲了點粉,又蘸了口脂塗上的。”
宮女平常是不能塗脂抹粉的,宮規不許。人嘛,越是不讓幹的事心裏越惦記著,更何況宮女都年輕,年輕姑娘哪有不愛脂粉的,這宮女看著大皇子妃補塗脂粉的時候心裏暗暗豔羨,想著自己要是塗上顏色這麽濃的玫瑰紅,一定比大皇子妃美多了。她那張嘴,嘴唇厚的快趕上母豬,厚厚的塗滿了紅色簡直象豬嘴唇。
大皇子妃還有個習慣,這習慣很多人都知道……
“她還舔了嘴唇……”
貴人的口脂裏加了不少貴重的東西,常常會有甜味,朱氏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總喜歡舔唇,舔得多了,補塗的也就更勤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