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愛哭的膽小鬼(1/2)

    橡樹林公園離茶館不算很遠，坐幾站地鐵出站後，就能看到馬路對麵的公園。

    公園裏不缺人，草坪上圍坐著正在野餐的人，他們隻要聊到一些令人捧腹而笑的事情，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笑在一起。

    也有人在祭壇處欣賞著盤旋飛在半空中的鴿子，見它們從雕像這頭飛向池水那端，來來回回繞飛好幾圈。

    這公園似乎是這熙熙攘攘的城市中一處放鬆身心的去處，眾人暫且放下繁重的學習與工作，做回自己，去與一團柔和的風簇擁在一起。

    突然，林憶柔覺得頭上有什麽東西略過去，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頭，然後看到一個小女孩拽著剛剛從她頭上飛過的風箏跑向另一處。

    風把她的聲音送過來，軟軟的。

    “啊，姐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在放風箏。”

    小女孩道歉的聲音很快隱在風聲裏，林憶柔望向跑出十幾米的小女孩，一時間分不清楚是不是在夢境裏，但也隻是安靜地站在原地，思緒同時飄遠到好久之前。

    “阿柔，要不要去後院放風箏，你看我今天在學校做的。”

    “阿柔，幫我扶一下風箏，我說放你就放哈。”

    “阿辰，阿柔，你倆跑慢點，別又摔了。”

    “爸爸媽媽，看我們放的風箏飛得好高好高啊。”

    “以後每年我們一家都一起放風箏吧！”

    曾經的誓言不再年輕，也不能作數。

    記憶中的人影、人聲早都無法再重回一趟，與其憧憬那些虛恍，倒不如找不認識的一條路慢慢走，去一家蒼蠅小店飽腹一頓，慢慢把壓心底的心事用新的美好瞬間裝點。

    當林憶柔提著一兜橡樹子回到蘭亭，已經是三點了，本來可以早些回來熬製染液，但她在河邊走了一圈又一圈，沒有目的性地隻是放空。

    明明是一座很普通的公園，可就是想無理由地親近。

    當她看到家裏能找到可以用的布料都被染成藍色，但與樣本的靛藍色還是存在色差，實在懷疑是不是不能完成阿婆交代的任務了。

    在一屋子晾著的藍布料，和一鍋新熬製咕咕作響的新染液中，再次嚐試新的比例，她無奈地放下布料。

    簡單洗過澡，來到陽台，撥打蘇清晏的電話。

    “清仔，什麽時候來覓城一趟？”

    “啊，幾天後還有一個古籍修複工作在覓城，出什麽事了，需要我趕緊過去。”

    簡單跟蘇清晏說染色失敗的事，對方很快答應，並保證這就是他的強項，肯定分分鍾熬製出心儀的靛藍色。

    林憶柔倚靠在陽台欄杆上，用手抓了抓濕漉的頭發，輕歎一口氣。

    之所以撥打蘇清晏的號碼，她想了解一些事了，也是時候麵對現實了吧，總要學會麵對結果，盡管它很糟糕。

    “又怎麽啦？”

    對方傳來慵懶的聲音，憶柔淡淡地開口：“幫我查一下她在哪？該去看看她了。”

    語氣很輕卻讓蘇清晏眉頭一皺，他又看了一眼屏幕確定是林憶柔的電話，皺得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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