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聞紀山(1/4)

    季年換了的工作現在突然忙起來了，而且他的治療費用還要出錢，總不能兩人都在醫院無所事事地耗著。

    “我會給你請一個護工，由她來照顧你。”季年臨走時說，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歉疚，似乎覺得離開重傷的衛淇奧是一件多麽了不得的過錯，他承諾道，

    “我一有時間就一定會來看你，我保證。”

    衛淇奧摸著他的臉頰，柔聲道，

    “我相信你。”

    季年走了。

    第二天清晨，衛淇奧看著窗外的醫院花園，這裏的綠化做的很好，樹木茂盛，一片靜心怡人的鬱鬱蔥蔥，有淡黃的晨光從樹蔭的葉間穿過，照在樹下孩子們卷曲的發梢上。

    他坐在輪椅上，心裏很平靜，有那麽一點點想到花園裏去。

    這時，病房的門開了，進來一個有些高大的身影。

    這是一個男人，麵容方闊，鼻梁高挺，眉星劍目，是很正統的那種好看。衛淇奧下意識地有些緊張，因為男人的身形挺拔，看起來十分有威脅感，可是他身上卻穿著醫院護工的衣服，袖口偏短，看起來不太合身。

    他的手裏還拿了一束花，這次是向日葵，暖暖的黃色讓蒼白的房間變得明媚起來。

    呼……是護工啊。

    衛淇奧放鬆了警惕，他衝來人笑了笑，

    “您好，您是季年請來的護工嗎？”

    男人看著他，有些木訥地呆了呆，沒有說話。衛淇奧隻當他是個強壯的老實人，可能不太喜歡說話，便回過頭去繼續看著窗外。

    可是那護工卻上前來，雙手搭上了輪椅的推手，禮貌地問道，

    “要我推你去花園裏走走嗎？”

    他的聲音是和外表相配的沉靜。

    衛淇奧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呆呆的護工卻是意外地善解人意。他點頭道了謝，卻被對方回絕了。

    “我……這是作為護工的義務，你不用客氣。”

    “那好吧。”衛淇奧笑道，“還沒問呢，你叫什麽名字？”

    “聞紀山。”

    “聞，紀，山。”衛淇奧在口中重複著，片刻後他抬起頭，很真誠地誇獎道，

    “你的名字很好聽。”

    聞紀山沒說話，隻是穩穩地推著他到了花園，衛淇奧臉上的笑意在到了花園裏時變得很鮮活，他讓聞紀山把他推到樹下，抬起手接住了樹隙中透下的日光。他閉上眼睛，坐在那裏許久，就像是睡著了。

    聞紀山看了看他單薄的脊背，轉身回了病房拿衣服。

    那日的驚鴻一瞥，現在的追悔莫及。

    他沒想到兩人的第一次會麵會是這樣的場景。

    不用阮元白插手，他自己也已經知道這個純白的青年，早已有了一個相伴多年的愛人。自己這個外人在聽到衛淇奧的噩耗之時都感到無比痛心，不知道那個叫做季年的人會是什麽感受。

    所以他在醫院外徘徊了許久，季年在病房裏抱住失控的衛淇奧時，他也失神地站在不遠的走廊上。

    沒想到自己的初戀剛剛開始便已經結束了，而自己連去競爭的機會都沒有。橫亙在他麵前的是十幾年的情感，沉重地讓他望而卻步。

    好在他的愛人看起來還不錯，從現在看來深情且專一，所以聞紀山選擇停住腳步，體麵地選擇換條賽道，既然戀人做不成，那成為朋友似乎也很不錯。

    可是季年離開了，走出醫院的門後上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車。聞紀山抱著今天的花束，看著車輛的牌照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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