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心(1/5)

    是夜。

    溫小柒看了看深沉如水的夜色，冷不防讓深夜裏的寒風一吹，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這是他高燒後的第三天，那場突如其來的病還沒有好全，走路時還有點恍惚。

    至於唐霽川，他們已經三天沒見麵了。

    那天對他說好好想想，但其實溫小柒自己也沒搞明白這個時間究竟是多久，他站在門後，看似冷靜地給了彼此一個緩衝期，但其實早已經被唐霽川那一連串的剖白砸地猝不及防，天地間隻聽得見自己慌亂的心跳聲。

    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想清楚到底應該給唐霽川一個什麽樣的答複唐霽川也沒有來尋求問題的答案，他覺得自己應該疏離地拒絕這個對自己不懷好意的男人，可是偏偏遲遲開不了口，每次在醫院碰巧遇到，兩個人一不小心眼神相觸然後默契的在下一秒別過頭，一人看地一人看牆假裝不熟。

    然後在對方走遠後他自己又在原地懊惱怎麽又錯過了一個機會。

    他現在覺得這個自己給的緩衝期成了自己的死期。

    他無聲地歎了口氣，正待繼續往前走，看見地上冒出來了一個影子。

    “哎，先別急著走啊。”迎麵走過來了一個男人，身上穿著黑色的皮衣，身後跟了大概三四個人，全都麵露凶光。溫小柒定睛一看，不禁感到慍怒，最近自己怎麽老遇到這種事情。

    “咱們認識一下嘛，交個朋友。”

    “麻煩讓一下。”溫小柒一腳向後撤了一步，冷言道。

    那人一臉賠笑著上前作勢要抓他的手，還未靠近，就冷不防麵前襲來一陣強烈的拳風，下一瞬膝上傳來一陣劇痛，竟是被踹的側翻在地。見那幾人的包圍圈打開了一個豁口，溫小柒立刻閃身跑出去，卻很快再次遇到了攔截。

    後頭那些人見他打架的架勢並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麽軟弱好欺，紛紛端正了玩味的態度將他團團圍住。溫小柒冷眼看了他們一眼，飛速伸手向其中一人的眼睛襲去。

    他本身的力氣不大，身高也不太占優勢，但是打法卻一招比一招陰狠歹毒，每一拳都帶了不要命的狠勁兒，這是多年的巷戰教會他的生存之道，一個窮途末路的瘋子，哪怕是死也能咬下對方的一塊肉來。

    可是雙拳終究難敵四手，那一晚的高燒消耗掉了他的大半元氣，不一會兒，他的右手竟痙攣般地顫抖起來。那皮衣男一看抓到了機會，悄然繞到他的身後抓住了溫小柒背上背著的吉他，塑料背包的係扣應聲崩裂，他陰笑著抓著背包帶子反手纏繞在溫小柒頸間。

    “這下我看你怎麽跑。”

    窒息感撲麵而來，溫小柒的臉頰瞬間漲紅，他拚命地抓撓著自己的脖頸，卻扯不開那致命的黑色布條，缺氧帶來的無力感漸漸襲來，眼前竟是慢慢黑了下去。

    這時，一陣刺眼的白光突然在眼前照亮，隨之而來的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皮衣男一看，一張白色的雪弗萊鬼魅般出現在眾人眼前，竟是毫不客氣地直直朝著他們撞過來，這一刻人類求生的本能使他放開了手裏的帶子，驚叫著往旁邊地上一撲。其他四人也哄散著逃向各處。

    驟然鬆開了桎梏，空氣爭先恐後的湧進溫小柒的口腔裏，他整個人癱軟在地不斷地咳嗆著，強撐著睜開一隻眼睛。

    他看到了一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人。

    唐霽川猛地一打方向盤，雪弗萊直接來了一個急刹，在水泥地上‘嗤’的一聲劃出一道冒煙的車轍，穩穩停住，緊接著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他衝溫小柒使了一個眼神，喊道，

    “快上車！”

    溫小柒一咬牙，起身抱著吉他跳進了車內，動作利索地把車門一關。唐霽川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張揚的笑，腳下一踩油門，帶著人和車揚長而去，獨留下皮衣男一行人在原地麵麵相覷，下一秒原地罵娘。

    溫小柒在車內急喘了幾口氣，他看了看唐霽川，猶豫幾分，正準備開口。

    “不用謝我，我碰巧路過。”唐霽川一句話給他堵了回去。

    溫小柒：現在半夜11點，你北市區的跑來東區你看我信不信你？

    唐霽川看見了他的白眼，落拓不羈地笑了笑，平穩地向前駛去。

    “那我送你回去，醫院還是白沙巷？”

    溫小柒剛想報下一個工作地點，想到某人對他熬夜的威脅，話臨到了嘴邊卻又打了個轉兒回去，

    “......白沙巷。”

    到了地點，唐霽川把車子剛剛停穩，轉過腦袋準備說話，卻見溫小柒已經利落的跳下了車子，抱著他草草打了個結的吉他包往上提了提，眼神和他對上，神色怔了掙，這次倒是沒有避開，僵硬道，

    “今晚的事......謝謝你。”

    他自己都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對唐霽川說謝謝了。

    唐霽川看了看他，顯然對他態度的軟和有些意外，眼神亮了亮，下一秒側著身子下車準備過來，溫小柒看著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

    “不是你想的那個事...我還沒想好......”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張冰涼的卡片貼上了他的額頭，唐霽川站在他身前，隔著名片在他的腦袋上輕彈了一下，“想什麽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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