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再(1/3)

    二中的晚自習總是安靜的。

    因為學生們大多都有良好的素質，出於信任，在上完最後兩節晚課後，一個年級會有一個老師在辦公室看守，各班由班委保持紀律。

    但是今天卻有些喧囂，因為七點半，是岸城的黃昏。

    學生們的目光透過玻璃，驚歎於窗外的景色，那是一片色彩儂麗的火燒雲，陽光透過雲朵鑲上了金邊，天邊是紅色和橙色的交織，溫暖的霞光映的這群少年們的臉龐都是發著光的。

    衛淇奧也停筆和其他人一同看向窗外，卻在轉身回來繼續寫作業的時候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季年在看他。

    十七歲的少年人目光澄澈專注，卻在看著他滿是癡癡的神色，而他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身後映著滿天的霞光。

    “你真好看。”他聽見對方開口道。

    “這世上的黃昏日落都沒有你好看。”

    衛淇奧說不清楚那一瞬間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他隻覺得無法呼吸，臉很燙，連帶著自己的一顆心都是熾熱而跳動的。

    他也因為他而心動。

    再後來，季年開始留校了。

    衛淇奧覺得季年是圖謀已久，因為他剛來就迅速打聽到了他的宿舍號，隔三差五的就來串竄，最後搞得衛淇奧宿舍的舍友都認識他了。

    “呦，老季，又過來找淇奧了。”

    “天天打卡報備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把女朋友落這兒了呢。”

    “你們不要瞎說。”季年匆匆看了一眼衛淇奧的反應，笑答道。他身後背著一個吉他包，額角帶著匆忙奔跑的薄汗。

    “小奧，你能跟我出來一趟嗎？”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期冀，讓衛淇奧舍不得拒絕。他一路拉著他到了學校天台，衛淇奧看著這人輕車熟路地打開生鏽的鐵門，城市斑駁的燈光照亮了天台，連帶著把季年的身影鍍上了一層光邊。

    季年站在突出於地麵的通風台上，發絲都在發光。隻見他取下吉他，信手撥弄了幾下，繃緊的琴弦發出輕鳴。

    “這首歌是我自己寫的，寫了很久，反複修修改改才達到了現在的樣子。”他有些拘謹的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臉頰通紅。

    “我現在想把它唱給你聽，它是為了你寫的，隻為你一個人唱。”

    “它叫《年少歡喜》。”

    “名字可能有些俗套，以後等我想到好的再改。

    “小奧，我喜歡你。”

    “你就是我年少的歡喜。”

    衛淇奧隻記得那個夜晚他們兩個人都有些瘋狂。他胸腔裏那顆心髒被歌詞裏的愛意包裹著，牽扯出他自己曾因為這個人有過的情不自禁。一曲過後，他沒有拒絕季年試探性的牽手和親吻，少年時的愛意青澀而又滾燙。他們就這樣在一起了，4年，直到現在。

    衛淇奧看著當初那個自信隨和的大男孩逐漸變成了現在這個成熟卻處處透著疲憊的樣子。不管是因為父母，自己，他人，或是那俗套的所謂生活的磨礪，他時常為對方的改變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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