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凡是新鮮的，必會陳舊(1/2)

    於星星猛然站了起來：“這是我該聽的內幕嗎？我什麽都沒聽到，別殺我滅口。”

    方流卻是非常的平靜，他也站了起來，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在方流的記憶中，父母一向很和睦，基本上不吵架。他在上高中之前沒有住校，每天都能見到父母忙碌而和諧的身影。

    高中後住校，一直到大學，再到大學畢業後參加了工作，在外麵租房子住，回家的次數就少了許多。但父母的電話經常打來，有時在電話中聽到兩個人同時說話的聲音，方流就很安心。

    去年，媽媽意外生病且一病不起，很快就去世了。老爸遭遇了重大打擊，在料理完媽媽的後事後，一度傷心過度而臥床不起，過了半個月才恢複過來。如果老爸不是深愛著媽媽，他不會因悲傷而倒下。

    方流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感受，樂水的話帶有明顯的情緒和偏見。和樂水雖然才認識，但她的刁鑽刻薄——至少提及老爸時她表現得過分明顯——他已經深深領教了。所謂愛之深恨之切，樂水再口口聲聲說當年是老爸苦追她而不可得，也許隻是她為了掩飾她對老爸的求而不得而進行的報複。

    一個人不可能和一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還對她關心和愛護，方流念頭通達了，又喝了一口茶：“還是綠茶好喝，新鮮的就是最好的。”

    “別打岔，別冷嘲熱諷。”樂水上前倒掉了綠茶，換了白茶，“年輕人愛喝綠茶，是覺得綠茶新鮮可口。凡是新鮮的，必會陳舊，要麽腐爛，要麽沉澱成精華。所以還是白茶好，是經過歲月風霜之後超越腐爛的精華。”

    “有多少年輕人都沒有辦法沉澱成白茶，最終從綠茶直接變成了爛葉子……”

    “打住。”方流連老爸的大道理都不想聽，還會有心情聽樂水的人生感悟，他喝了一口白茶，“謝謝樂阿姨的茶，白茶雖好，也不能多喝。喝多了會起夜頻繁，不利於安眠。”

    “至於您和我爸的陳年舊事，都過去了，就像奔流的江河，一去不複返，再論對錯與短長，也不會改變現狀。等我回上海後，我會告訴我爸你依然對他念念不忘，但聽我一句勸，忘了老方吧，他已經是一個被時代淘汰的糟老頭子。牙掉了四五顆，骨質疏鬆、老態龍鍾、失眠健忘、白發蒼蒼……”

    “別說了。”樂水粗暴地打斷了方流的話，“你積點口德吧，別跟他一樣一輩子就落個嘴硬，除了過過嘴癮滿足了內心的躁動，就什麽都沒有剩下。”

    這一點方流倒是讚成樂水的說法，他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身出門。

    “等下。”樂水示意於星星，“攔住他，我還有話要說。”

    於星星二話不說就擋住了方流的去路。

    方流怒了：“你到底是哈巴狗還是看門狗？”

    “都是，怎麽著吧？”於星星擺出賴皮的模樣，“我不是聽她的話，我是聽錢的話。你要是答應我海南之行的費用全包，還外加10萬塊的紅包，我也當你的哈巴狗和看門狗。”

    方流氣笑了：“你特麽算什麽富二代？富二代的臉全讓你掉地上了，還踩上了幾十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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