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隻有我一個

第六章 不能睡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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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清晨裏的空氣冷得能浸入骨髓,針尖兒般刺著皮膚,刺出一圈淡淡的粉紅色的紅暈,掛在姑娘的臉上,就像腮紅擦多了似的。人們的口鼻裏呼出團團的白氣,在空氣中飄著,散著。太陽被蒙上一層塵土,散發出的陽光也是渾渾黃黃的,沒有了夏日那金燦燦的光芒。偶爾有一兩隻不知名的黑鳥“呀呀”的地拍著翅膀劃過混濁的天空,實在是不怎麽討人喜歡。傲藍坐在車裏,飛馳在前往福利院的路上。雪天路滑,車子開的不怎麽快,傲藍舒舒服服的坐著,漸漸有了睡意。

    不知過了多久,律師把傲藍叫醒了:“赫連小姐,我們到了。”傲藍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輕輕地說:“帶上文件,我們進去吧。”

    傲藍下了車,一陣冷風把她吹得十分清醒。她拉了拉圍巾,係上了大衣的扣子,把雙手藏在兜裏,四下裏望了望,這裏和以前一樣:寬敞的院子裏安置著滑梯和秋千,小小的沙坑裏積著雪,旁邊的大樹沒有了枝丫,落光了葉子;籃球框早已生了一層橘皮色的鐵鏽,靜靜的在那裏站著,這裏是孩子們的遊樂場,簡單的陳設顯得院子十分空曠。左邊是宿舍樓,一共三層,鵝黃色的牆體早已掉了漆,露出水泥的灰色,一塊一塊的,像是女生滑嫩的臉蛋兒上長了斑;每間宿舍的窗子都緊緊閉著,從外麵看去,屋子裏黑壓壓的,沒有一點兒溫暖,其實事實上也是這樣的,這種孤獨的感覺,隻有親身經曆過才能明白;中間是一條不算寬敞的路,一輛小轎車剛好通過,路麵覆蓋了積雪,和著泥巴,讓人不願踏足;路兩旁的植物張牙舞爪的伸著幹枯的枝幹,沒有一絲生的氣息,明年的春天它們還會不會發芽,誰也不知道。右邊一樓是食堂,還算整潔幹淨,隻是少了點兒飯菜的香味兒;二樓是教室,依稀能聽見孩子們稀稀拉拉的讀書聲。傲藍望著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12年了,12年的物是人非,12年的樂極生悲,12年裏多少的悲歡離合每天都在上演,可時間仿佛忘記了這個地方,除了增加了一些陳舊感之外沒有其他的變化。傲藍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那個躲在沙坑旁邊的大樹的後麵的8歲的秀秀,孤單的躲在那裏,隻有寂寞陪著。傲藍深深的呼吸著,大口大口的冷空氣穿過鼻腔,路過氣管,浸入肺裏、心裏,整個身體由內而外漸漸冰冷,失去溫度。來到這個地方,回想起以前的一切,這對於傲藍來說,就像把剛剛養好的傷疤重新掀開,連皮帶肉地扯下來,滴著淋淋的血,沒人在乎,沒人關心,隻能自己默默地舔舐傷口,每一下,都是蝕骨之痛。傲藍到了這裏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想來這個地方,或者說是沒有勇氣麵對自己的過去,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堅強。她鼓起很大的勇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才邁開了一步,朝著院長的辦公室慢慢的走去。

    院長聽說有人要捐助他們,自然很是高興,十分熱情的接待了傲藍一行人,介紹了一下福利院的現狀,並帶著傲藍一行人幾乎把福利院的每一間屋子都參觀過了。走到一間宿舍的時候,傲藍突然停下了腳步,她站在門口向裏麵望著,小小的窗子透著並不明媚的陽光,塵埃在那束陽光中漂浮著,小小的床擺放的整整齊齊,中間的那張,就是傲藍小時候的,旁邊那張,是安琪的。她仿佛看到了小小的安琪歪著頭,衝著她甜甜的笑著,笑得很溫暖,很溫暖。突然,傲藍轉過頭問院長:“這裏以前是不是有一個叫安琪的女孩兒?”

    院長十分驚訝:“是啊,您怎麽知道?”

    傲藍沒有回答,繼續問:“她現在在哪兒?”

    院長說:“兩年前她就離開了,去了城裏上大學,之後她就沒有再和我們聯係,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

    傲藍朝屋子裏望著,略帶失望地說:“如果有她的消息,請您盡快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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