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市聽“花”開:性心理谘詢個案實錄(高校青春季)

正文 第4章 你是我心中的痛(1/5)

    “忘年”典出古籍《周禮》,泛指兩個人的交流、交往跨越了年齡、時代和地域的界限,在對人生的感悟上彼此形成許多契合點,並由此建立起共同的人生理念。而這段友情如果發生在異性之間就很容易轉化為愛情,對此,我們稱為“忘年戀”。今天,隨著時代的進步,人們的觀念也在改變,“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忘年之戀已經越來越被人們接受和理解。隻要兩人真心相愛,和睦相處,別人一般來說是無可厚非的。不過作為當事人的親人,尤其是近親,如何看待這個問題,如何與當事人相處卻是比較棘手的事情。

    “下一個節目:吉他彈唱《You are the pain in my        heart》,由機電學院藍波同學作詞、作曲並表演。伴奏:學校飛翔樂隊……”女司儀還沒有報完幕,台下的觀眾已有騷動,口哨聲此起彼伏,間或狂叫著“藍波、藍波”,緊接著強烈的搖滾音樂響起,舞台的四角出現四位同學,當他們走到舞台中間的樂器前,音樂突然停止,燈光變暗,“My love,you are the pain in my heart……”婉轉深情的男聲漸漸從音響溢出,溫柔地回蕩在會場的每個角落,全場立即寂靜下來,靜得時間也仿佛凝固。隻見會場懸梁上的旋轉彩球打向了舞台中間的過道上,光影裏隱約閃現出一個挺拔矯健的身影,他戴著無線耳麥,背著吉他,邊彈邊唱,一步一步由台下向台上堅定地走去,當他完全置身於舞台中間時,高大健碩的背影定格不動,任由音樂飄蕩。忽然,他猛地轉過身來,一個甩頭亮相後,右手快速地撥動琴弦,“Closeness to my soul,My love,I’ve been reborn,I will always love you,forever……”他的歌聲高亢,帶動全場的音樂瞬間爆發,四個樂手瘋狂地舞動身軀一起彈奏,觀眾們似乎也被震醒,大家隨著音樂的節奏拋開了慣有的矜持,鼓掌打拍,更有甚者,站了起來,扭動自己的身體、舞動自己的雙手,跟著歌者嘶吼,雙足頓地跳躍……我被深深地衝擊著、激動著,我的眼睛濕潤了,我使勁睜大眼睛,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今晚,我是受到他的邀請專門來看演出的,這是畢業會演,明天他就要離開母校,開始他更加精彩的人生。

    他是我的學生藍波,我看著他進校,又看著他離去,我幾乎見證了他整個的大學時光,更見證了他青春歲月的彷徨、迷茫、無助、頹廢、叛逆、掙紮和進取……我在音樂中遇見了他、理解了他,我也在音樂中告別、祝福著他。音樂是我倆交流的橋梁和紐帶……

    記得第一次聽說他是我“蹲點”在宿舍管理中心的時候。當時,按照學校的安排,我在學生宿舍區開展心理谘詢與心理健康工作。有一年迎新工作結束後不久,就有老師向我反映,11棟樓大一宿舍的幾個男生擅自搬到宿舍大廳住宿,理由是臥室內有個男生整天在房間內聽音樂,那些強烈的搖滾聲響震得他們頭暈眼花、疲憊不堪,同宿舍的人和他協商,他都不理睬,說急了就瞪著眼睛看人,人高馬大的樣子嚇得大家紛紛逃避。老師查房發現這個情況,主動和他談話,他也愛理不理,繼續沉迷在他的搖滾世界裏,那狂放的旋律,把老師的心口也撞擊得怦怦直跳。他到底怎麽回事?帶著疑問,我跟隨其他老師深入現場查訪。

    那是一個傍晚,我剛推門走進他們的宿舍,就聽見了震耳欲聾的搖滾樂聲,幾個同學引我到裏麵的房間門口,我們邊大力地敲門邊叫他的名字,好一陣子,裏麵的音樂才停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你們要幹什麽啊?”

    “藍波,我是宿舍管理中心的葉老師,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嗎?”我柔聲細語地說道。

    “談什麽?有什麽好談,你們懂什麽?連音樂都不讓我聽。”他甕聲甕氣地回答。

    “老師就想和你談談音樂,老師不懂,你可以教老師啊,怎麽樣?請你打開門。”

    房間裏麵沉默了一會兒後,房門被懶洋洋地拉開了一條縫,我順手推開,看見藍波站在房子中間,顯得格外孤零,原來這是四人間,現在有三張床鋪都被拆除了,那三名同學住在客廳。

    我輕輕地走到他身邊,順手遞給他一罐飲料,這是我特意帶來的:“來,天熱,喝杯凍水涼快點。”

    藍波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後,毫不客氣地接過去,一口氣喝光,隨手投向牆角的垃圾箱,彩色的易拉罐劃著優雅的弧線準確地落進目標。“投籃真準,好棒啊!”我由衷地誇獎道。

    “這算什麽,”藍波嘟噥了一句,沉默起來,半晌他抬頭問我:“是不是有人投訴我?”

    “嗯,是老師覺得你音響聲音開得太大了,影響別人休息。”我如實回答。

    “可是我習慣了,我在家都這樣聽。”藍波不服氣。

    “你聽的是重金屬音樂吧?”

    “老師,你聽得懂?太好了,他們居然認為這是噪音。他們怎麽能理解重金屬的魅力呢?老師,我跟你說我從高中就開始接觸重金屬音樂,我喜歡朋克、喜歡約翰·恩特威斯爾,尤其喜歡德國女皇Doro,啊,我喜歡的人有很多……”他有點興奮,對重金屬音樂讚不絕口。

    “聽你這麽介紹,我都很感興趣了。我以前聽得不多,我覺得重金屬力度太強大了,整個風格太喧囂嘈雜,還暴烈叛逆,充滿著謎一般的矛盾和衝突,這樣的搖滾會讓人有種粉碎感,我怕自己的心髒承受不了,嗬嗬。”我微笑地回應著。

    “也是,我媽媽也這樣說,我每天趁她不在家時就開大聲猛聽。”

    “嗯,現在你到大學過集體生活,可能別人聽這些還不是很習慣吧?”

    “我知道,可是我最近很悶很煩,隻有這樣我才可以舒服點。”藍波解釋道。

    “噢,原來是這樣,你用聽音樂來消除煩惱。其實我也是學校的心理谘詢老師。也許我們倆可以好好聊聊,你願意和我說說嗎?我會為你保密的。”我試探道。

    “我可沒有神經病,我為什麽要找你做心理谘詢?”他立即警戒起來。

    “藍波,也許你誤會了。當然,現在社會上很多人對心理谘詢都有誤會,其實心理谘詢很多時候是為健康人群服務的,比如一些發展性谘詢等。在西方,人們去做心理谘詢,就像得了感冒去看內科醫生一樣自然,很多成功人士還有專門的心理醫生;就是在中國,白領階層定期接受心理谘詢也越來越成為時尚,尤其是那些為奧運拚搏的優秀運動員,他們都有專門的心理醫生幫助自己協調身心以達到最佳狀態。”我看他在注意地聽,就繼續解釋道:“你看,正常人生病得了感冒,體質好的人,可以不吃藥,身體抵抗幾天就自然恢複了,體質弱的人抵抗不了就要找醫生吃藥打針,如果一味自己硬扛,有可能由輕度的感冒變成重度的感冒,甚至轉變為肺炎等。有時候正常人的心理也會得感冒,及時尋求心理谘詢師幫助,就可以很快康複。而對那些屬於神經症尤其是精神病患者,我們通常都是協助本人和家長轉介到專業的治療機構去的。”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啊,那我要和你好好聊聊。”藍波鬆了一口氣。

    “好啊,我也很想和你聊聊呢,你看什麽時候好呢?這是我的電話,提前和我預約。到時候,我還要聽你說說音樂,尤其是重金屬音樂。”我高興地回應。

    “這下太好了,我要教你欣賞重金屬。過兩天我就去找你。”藍波也開心地承諾。

    第三天,藍波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帶來他喜歡的德國女皇Doro的兩張CD與我分享。就這樣,我和藍波合演的“音樂心理劇”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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