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韶華不複皓月情

自從與魚月相逢的那一刻起，楚元皓便覺得自己配不上魚月。 魚月是鮫族的公主，體內有著一絲神族的血脈。她又是那般的美麗，恍若九天上的仙子。 而他卻隻是一個年老色衰的凡人。 他甚至可笑覺得，魚月與他根本不像是夫妻，反倒更像是父親與女兒。 是以，他又怎能配得上她？ 這廂，白錦與白鈳俱是相視一眼，而後便默契的退出了屋子。 有他們這兩個外人在，反倒會礙著這兩人。 果不其然，他二人一走楚元皓便立即開口。但卻難掩其語氣中的悲意，“我隻是一個凡人，豈配的上公主你。” 一句話，不知楚元皓是在感慨，還是妄自菲薄。 可他說卻是事實，一個悲傷的事實。 楚元皓口中的“公主”二字，是如此的疏離猶如一道天塹，橫亙在二人之間難以跨越。 魚月的心不由得刺痛，難受至極。 “怎會配不上？” 魚月不知楚元皓為何會說出如此的話來。 曾經琴瑟和鳴親密無間的夫妻，如今為何會這般的疏離？就隻因她是鮫族的公主麽？ 若可以她情願拿自己尊貴的身份，去換與他一身一生一世。哪怕是做一個會病會痛會老會死的凡人…… 不由得楚元皓下意識欲伸手輕撫，魚月那凝脂般的玉肌。 隻是他心中剛升起這抹念頭，便又很快的熄滅。 如今的他已不配再做她的夫君，思及此楚元皓不禁越發覺得悲酸。末了，他歎氣道：“你是鮫族的公主，而我隻是一個年老的凡人。我又怎配的上你？” 這是楚元皓最在意之事，亦是他這些天來的心結。 聞言，魚月隻覺得好笑。她輕勾嘴角那抹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你這個傻瓜！皮肉之相能比得過你我多年的情分麽？” 知曉她不在意自己年老遲暮，楚元皓不禁覺得幸福。 可另一方麵，他也因此越發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你知道麽？我總覺得你我不像是夫妻，倒更像是父女。”楚元皓不禁苦澀一笑。 這樣的他又豈配的上她？ 可令楚元皓意想不到的是，接下來魚月卻做了一件讓他萬分震驚之事。 “你便如此在意你我的相貌麽？那……這樣呢？” 話音一落，原本青春貌美的魚月，瞬間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白瓷般的玉肌逐漸變得枯黃如樹皮，臉上、手上溝壑縱橫。此刻的魚月不再年輕，已成為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嫗。看上去竟比楚元皓還老上不少。 看到這一幕，楚元皓再也忍不住，伸出手輕撫上她的麵龐。 未有當年的嫩滑溫潤，隻有如樹皮般的粗糙。但楚元皓卻仍舊滿心感動。 她不僅不嫌棄年老的他，竟還為了他能做到如此，可他卻始終因這皮相耿耿於懷。 他真是不改！ 一時間，感動之餘楚元皓亦覺得滿心羞愧。 他輕撫著她樹皮般的肌膚，雖然粗糙卻仍舊愛不釋手。 “夫人——” 他輕喚著，魚月卻差點激動的哭出來。 他終於肯放下心結了麽？ 魚月驀然有種苦盡甘來之感，她嫣然一笑笑靨如花：“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