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狐精作祟1(1/3)

    “歌飛？怎麽會是你？”

    鳳歌飛一襲藍衫立在風雪中，淺青的燭光落在他身上，束起的如墨長發上已積了一層雪，烏青的嘴唇瑟瑟發抖，他望著夜寒，勉強一笑：“夜寒，你要走了嗎？”

    夜寒看了他一眼，伸手拂開他發上的雪花，然後點點頭：“嗯……他，他告訴你的？”

    鳳歌飛淒然一笑：“不是。”

    他靜靜地注視著夜寒：“你該明白的，他不會告訴我。”

    夜寒一怔，訝異地抬起頭來：“明白什麽……”歌飛的麵孔在燈火下明明滅滅，幽暗的眸不若原先的溫潤儒雅，似煙花一般，刹那間綻放出流光溢彩，而這光芒盡頭卻是夜寒。那道燦若朝陽的光芒無比堅定，仿佛可以為她生，又或者死。

    夜寒輕歎一聲，向後退開兩步，不再開口。

    鳳歌飛望著她的舉動，隻覺得喉頭發澀，心瞬間冷如堅冰，而又似胸口燃起熊熊大火，他往前跨了一大步，雙手急切地握住她的，他想對她說，他愛上了她，他不知何時起愛上了她，然而心中澎湃洶湧的情潮??害怕，絕望，奢求，希翼……卻終究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望著她，不辨冷熱，無法言語。

    夜寒沒有抬頭，又或者她害怕抬頭。低垂的視線凝在握住自己的手掌上。他的手柔白而修長，甚至有些脆弱，她不由想起鳳玄離的手，他的手很大很寬厚，掌心起了一層厚厚的繭子，握著自己時，會摩得皮膚發紅發痛，他的手同樣很溫暖，暖得她的心也變得軟軟的，而他生氣時，掌心的溫度會升得很高，仿佛要把全身的怒火直直地傳給她，霸道一如他的人。然而眼前少年的手卻是這般脆弱，甚至讓她的心中由生出一絲憐惜，隻是，終究隻是憐惜而已。

    夜寒想抽回自己的手，他似有所覺，握得更緊了。

    他的手異常的冰冷，寒意自夜寒的指尖傳入心中，她的心一顫，竟是悲涼無比。

    “你……”歌飛神色痛苦地看著她：“我就這麽不如他麽？”他輕輕地問。

    夜寒搖了搖頭。

    “如果……如果有一日我當上了皇帝，你，你……會……”他已說不下去。

    良久夜寒終於抬頭直視他：“我等的人，不是你。”

    “那麽是誰？是誰？是誰？……你告訴我。”歌飛無比悲涼地看著她，他的聲音愈輕而愈緩，哀哀的。

    這個少年啊，即使是質問，也溫柔得叫人心憐。

    隻是，紅塵阡陌，有些人相遇了，有些事發生了，卻終究隻是錯誤，譬如她與歌飛，又譬如她與玄離，或者流墨……也許其中的一個不是，也許所有的都是錯誤……

    這樣的雪天，這樣的寂繆，總讓她生出一絲莫名的憂傷來，恍惚覺得這一生，終將錯過。又恍惚覺得宿命如此。

    夜寒狠心抽回手，拉著魏紫大步離去。

    “也許你該放棄。”一個衣白勝雪的男子走到魏紫身旁。

    “如果我叫你放手呢？”

    “不放。”白衣男子斬釘截鐵。

    “慕容子汐，我們是同樣的人。”歌飛凝視著漫天的雪花：“有一天，她會陪著我，哪怕是無奈。可是隻要她陪著我，那麽我願意用剩下的數十載來等，等她的心中有我……”

    歌飛將手中的錦盒遞給慕容子汐：“這就是赤血。”

    慕容子汐顫抖著手接過錦盒，無比輕柔地緩緩打開盒子，明黃的錦緞上躺著一粒紅色的丹丸。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紅色，光華流轉，紅豔似血，卻又莫名地讓人覺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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