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江河畔的歲月

正文 第三十一章青春的散場(2/5)

    盡管劉駿自己隻拿了一個幣,其餘的都留給我,可是我將手裏的遊戲幣投完了都打不通關。而劉駿卻還在旁邊的那台機子前激戰,手舞足蹈的,有種要把遊戲機打爆的架勢。

    人不論做任何事情,如果過程中沒有一點成就感,那真的很難再堅持下去。我在玩遊戲的過程中就是一點成就感都感覺不到,所以當手裏的遊戲幣用完了,雖然其他人還玩得正歡,可是我不想再去買遊戲幣了。我甚至感覺自己玩還不如看別人玩有趣,於是我隻好站在劉駿旁邊觀戰。不得不說,劉駿玩遊戲還真是挺溜的,可見這小子以前在回家路上不知道偷偷溜進過多少遊戲廳。

    過了一會兒,玩拳皇的同學也圍了過來,每個人都很激動,而圍觀的人比劉駿還激動。劉駿把控製杆拉向哪個方向,大家的上半身就都跟著往那個方向移動,就跟隨風而動的麥浪一樣。

    當劉駿把遊戲打通關之後,圍觀的人還有點意猶未盡,忍不住自己也伸手去搖了一下控製杆。甚至有人又跟老板換了幾個遊戲幣,自己也玩了起來,隻是都沒有劉駿玩得好,於是隻好悻悻作罷。

    由於我並不擅長遊戲,而打桌球我又總是拖隊友的後腿,甚至連抽煙我都不會,也不想去學。因此,我在與大家一起玩的時候顯得尤為格格不入。於是,我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玩。當他們玩到興之所至而發出笑聲,我也跟著笑。但其實,我心裏清楚地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勉強。直到此時我才意識到,雖然在學校裏,大家相處得還算融洽,可是一旦走出了校園,我立馬就成了這美麗世界的孤兒。這種體會可真叫人難受。雖然我已經竭力想要表現得更為自然一些,但很明顯,我沒有足夠的這方麵的經驗。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辦,離開或是繼續留下來看著他們玩,都覺得不合適。

    當一群朋友、同學在一起玩的時候,隻要有一個人被冷落了,不管是什麽原因,那麽,這種場麵總會令人感到很壓抑。被冷落的人難受,其他的人也沒辦法全身心投入到玩樂當中。

    劉駿把黑八很輕鬆地打進洞之後隨手將球杆往桌上一扔說道:“走吧,時間差不多了。”

    劉駿一副決心如鐵的樣子。

    我不知道劉駿是因為看出了我的窘迫還是他覺得確實已經玩夠了,抑或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不過,我還是得感謝劉駿為了我解了圍。劉駿說的“時間差不多了”,其實也不過是下午五點多一點而已,而這個點即便我們到了聚餐地點也不可能有飯給我們吃。

    小城地處祖國的大西南,雖然也采用東八區時間,但與東部的城市相比,天黑的時間要晚一些。因此,在小城很少有人會在下午六點鍾之前就吃晚飯,即便是寄宿學校裏的學生。

    當我們來到飄飄早上通知的聚餐地點時,不僅沒有飯吃,就連飯桌都還沒有擺開。

    在我國,所有的聚餐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上菜之前總要娛樂娛樂。娛樂的項目在不同的地域有所不同,有喜歡下棋的,有喜歡打撲克牌的,而在小城,麻將最受歡迎。幾乎所有的餐館都有麻將桌。當然,除了快餐店。

    世間還尚早,雖然農家樂裏的每個人都很忙碌,但看見我們到來老板娘是很熱情地招呼。將我們迎進去之後還親自給我們送來茶水,瓜子、炒熟了的黃豆,又把麻將桌的桌布掀開。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後,老板娘一刻都沒有停留就又出去忙碌去了。

    很多時候,我們對正事總是不思進取,而對旁門左道的東西卻表達出極大的興趣,而且無師自通。外公去世那年,我上小學四年級。守靈的時候,我看了人家打了一夜的麻將就已經學會了。雖然並不能達到精通的境界,但基本的打法,比如怎麽進牌、出牌、胡牌等等都已諳熟於心。隻是大人們總說怕我染上賭博的惡習,不讓我碰這些東西。因此,我一直都沒有機會跟人玩,隻在沒人的時候偷偷摸一下麻將牌。可越是這樣,我心裏就越是渴望。我覺得牌桌上的人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是件極為令人羨慕的事情,因此,每次看到有人打麻將我都激動不已。

    當老板娘把我們領進麻將室,我就迫不及待地坐到了麻將桌旁,心裏就好像有個強而有力的聲音在說:“我已經是成年人了,而且高考也已經結束了,今天我如論如何都要玩上一把麻將。”

    就這樣,我第一次用自己那隻平時握筆寫字的手去摸一張接著一張沉甸甸的麻將牌。與此同時,我也為自己完美地詮釋了一個賭徒的心態:輸了想扳本,贏了想贏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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