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獻祭提前了三次(2/5)

    舞馬邊往前挪移，邊觀察劉世龍。見他一副機靈鬼的樣子，心下倒有些安定了。

    劉世龍既然來了，可見曆史大抵還在軌道上。就是不知他能不能從王威口中套出消息來。

    舞馬也不敢掉以輕心，馭著灰蛇使勁兒往劉世龍那邊挪去，以防事情有變。

    劉世龍進了大廳，王威含笑迎進，賜座末席，又逐一與他介紹廳中兩人。

    劉世龍客氣一番，便道：“不知郡丞召見屬下，有何事吩咐。”

    王威便劉世龍在晉陽鄉政績卓然，眾口皆碑，自己有意向聖君舉薦，予他重用一番。

    劉世龍不露聲色，了一番謙詞。

    王威點頭稱讚，又自己很久之前向唐公舉薦過劉世龍，但唐公他能力雖出眾，資曆卻甚淺，還需好生曆練一番。

    聽了王威一番話，舞馬立刻明白過來——李淵世襲唐國公，又是太原一把手，唐公指的自然就是李淵。

    而王威肚子裏的彎彎繞繞的確有點門道。他編排李淵的話，褒中帶貶，合情合理，也不像刻意詆毀，更有真實福自古以來，毀人前程，如同擋人財路，奪人妻子，食人骨肉。劉世龍若不是早就上了李淵的船，這會兒估計得把李淵恨死。

    聽王威完之後，劉世龍表現出了一個基層曆練多年的鄉幹部和一個大唐開國功臣應有的素質——

    他先是楞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麵紅耳赤，道：“老賊欺人太甚！枉我平日裏對他恭恭敬敬，狗鼠輩竟然這般待我……”言語之間，咬牙切齒，神情憎怨。

    王威則朝著唐公府的方向瞄了瞄，“劉鄉長可要慎言啊……”

    “我去他姥姥的，”劉世龍伸手遙指李淵府邸，“他李淵現今是深受聖寵，但此賊卻未必對聖上忠心。我近來嚐聽人談起，李淵募兵規模甚大，似乎很有反意。郡丞何不上表朝廷，參他一本心懷叵測、意圖謀反！”

    王威正要些什麽。田德平卻憤而擊桌，忽然指著劉世龍此人空口無憑，隻因唐公不肯提攜，便夾私報複，可見道德敗壞，品質惡劣，不堪大用，雲雲。

    一番話罷了，一旁王威和劉世龍都在發懵。

    遠處的舞馬卻想明白了，田德平一定是看出了什麽紕漏。

    這可不是什麽好訊號。舞馬自然不能坐以待保前麵在密室門口對兩個兵士所做的實驗表明，當他鑽進旁人腦袋裏話的時候，對方能聽見他的聲音，必須利用好這一點。

    經過一番挪移，舞馬距離劉世龍隻有兩三米遠的距離，便琢磨該怎樣把訊息告訴劉世龍——從後方密室傳來的巨大拉扯之力來看，舞馬即便能鑽進劉世龍腦袋裏，恐怕也隻來得及個一兩句話，便要被拉回去。這遠遠不夠。

    另一邊，王威似乎也看出田德平話外有音，便了個托詞，叫劉世龍先行離去，改日一定向聖君舉薦他。劉世龍憤憤看了田德平一眼，幾度張嘴，到底還是站起身，拱手告辭。

    這時，舞馬堪堪挪到劉世龍腦後一寸之距，往前一掙，鑽進了他腦殼裏。抵住痛的快要昏過去的狀態，舞馬大喝一句：

    “殺李淵！王威……要殺李淵！”

    結果，隻把【殺李】兩個字出來，他就再也頂不住巨力揪扯，像彈簧一般縮了回去，卷著灰蛇的身體，連滾帶爬摔到屏風後的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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