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最終愛(2)(3/4)

    2002年8月24日，結婚第一年的紀念日，我收到你送我的玫瑰，你撂著我的發絲，軟語溫存地告訴我一朵玫瑰一心一意。我一麵用會過日子的妻子的口吻指責你亂花錢，一麵等到營養土實在沒營養了，花瓣幹了，才把它們片片收集起來，夾到相冊裏。03年的紀念日，我摟著繈褓中的兒子，巴巴的等，很深的夜，時鍾一圈圈的繞，實在忍不住了，問你玫瑰呢，你半是惺忪的睡眼斜瞥著我冒出一句，孩子媽，見過人給上鉤的魚喂食嗎。

    2008年除夕，我們都不忘的。一個住院部裏，你父親住一樓，我母親住五樓，你陪父親我陪母親，那當口新年給我們希冀也給我們恐懼。一陣爆竹聲裏，你發來短信，說想我想在家的孩子想老人的病，再一陣爆竹聲後，你來了，嘻嘻笑著，說要給媽削個蘋果，你的手顫顫的，蘋果皮片片飛斷，不能成串，我能感覺到你想削慢點又下意識的加快動作的矛盾。蘋果削完了，我送你到樓口，慢慢轉身回病房時你突然冒出一聲：老婆。聲音裏我聽出你的慌亂，我們再四目相對時，彼此的恐懼無助映入對方眼瞳，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留戀的親情可否假我們時日供我們自在流連呢？

    忽閃忽閃的往中年走，重複朝九晚五柴米油鹽，打點寒來暑往老人孩子，忙完了該睡覺了。有一天就沒由的想起“人不是單靠吃米活著的”這句話，想起不知蟄伏在愛情的冷冬活躍在婚姻的舞台這麽久了。想的落寞而感傷。

    09年的三月底，我拿著醫院報告單電話告訴你我需要住院手術，沒來得及告訴你診斷結果，你掛了電話，我滿心憤恨咬斷銀牙，你趕來了，嘻嘻的說我們去西安複查吧。一路我就奇怪你怎麽不當我是一回事，輕鬆的聽歌，悠閑的讀報，再單調地重複調侃我可能有休息的機會了。我們到那是中午了，看專家號的人真多，你攬著我的肩等，煙點不抽煙，飯點不吃飯。捱到下午複查確定後我們知道先前是醫院的誤診，你拉著我飛一樣衝出門診的大門，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望著我緩緩的說：老婆，來時我其實很害怕。那時刻三月的柳絮片片縷縷飛揚在你疲憊而興奮的臉頰上，夕陽的餘輝給黑黑的你塗上一圈亮光。“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那時刻我想起了《詩經》裏的這一句，想起了我們平平淡淡的日子。

    老公，相識十年你會在有雨的日子給我送傘，哪怕明知即停的陣雨，你會在車站等我夜班歸來，哪怕明知有同路的熟人；結婚九年你從一個不入廚房的食客變做烹一手好菜的大廚，你從一個呼朋喚友大醉不歸的漂客變做守時回家的宅男；育兒七載你身體力行沉默擔當，你耐心細致教導有方。老公，守不住的歲月有我們守護的愛，也許是淡了的愛情，但一定是濃了的親緣。一粥一飯一根白發，一黑一明一段歲月，九年對君心，三生結君緣。

    老公，你是我生命的依托

    老公，看著你遠去的身影，我的心揪得緊緊的。知道，你走的不開心，但我亦不輕鬆，很想很想，讓你笑著離開，玩的開心，毫無牽掛。可是，這一次，你真的傷了我，盡管我努力掙紮，還是無法讓自己的心坦然。所以，除了收拾好行裝，必要地叮嚀，再也沒有半句言語。看著你哀怨的眼神，我的心在痛啊！不會忘記，一直理智的你，會因我無辜受冤枉而與人吵得麵紅耳赤；不會忘記，不善交際的你，會因我的喜愛而努力改變自己；也不會忘記，為了讓我開心，不苟言笑的你一直在家中扮演喜劇小醜的角色；更不會忘記，大事小事，為了我，你一再退讓……戀愛到結婚，12年彈指一揮間，我就像個女皇，在你為我營造的國度裏，快樂幸福著。經常會甜蜜的對朋友們說：“今生最正確的選擇，就是與你牽手。”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常會想，我們前世一定比別人修煉的時間還要長的，不然為什麽會如此相親，相敬？知道自己性格急躁，知道自己才不驚人，更知道自己貌不出眾……好多缺點連我自己都不喜歡，可是你卻笑著接受，無怨無悔。真的知道，如此平庸的我卻是你心裏最珍貴的寶，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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