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許願愛(2)(1/4)

    風雨過後，樹上的花兒日漸減少，有的枯死枝頭，有的萎落塵土。但樹枝開始吐出鵝黃的葉芽，兩三天便見嫩葉搖曳，由黃轉青，閃閃發亮。不久枝繁葉茂，窗前便顯幽暗。

    繁花落盡，駱拓的心裏也是一片暗淡。

    該來的遲早要來。在孩子進入高中不久，駱拓下崗了。幾個哥們怕駱拓心裏難受，特意請他去搓一頓。駱拓知道大家也不寬裕，更何況駱拓也沒把下崗當回事，――他早已厭倦了單位裏那些人和事，早有離開之意。按他的話來說，大老爺們走到哪都不會要飯吃的。所以，他謝絕了哥幾個的好意。哥幾個見他執意如此，也不好強求，隻好歎息著看他離去。

    駱拓沒有回家，心裏隱隱約約的難受，還有些茫然。雖說他早已預知要下崗，但他從來沒有考慮下崗之後的事，所以當這件事成為不爭的事實時，他仍然一時難以接受。現在，他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

    城市的燈火也亮了，閃著迷離的橘紅色的光，挺曖昧的向行人眨著眼睛。素不吸煙的他買了一包煙，點燃一根，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著，想著。紅紅的火頭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駱拓回到家的時候，女人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向他的幾個哥們哭訴著。見他回來，轉身躲進廚房，一邊給他熱飯菜，一邊偷偷的哭。幾個哥們也不知說甚麽好，大家都沉默著。還是駱拓首先打破了沉默，笑著說：“給哥們添麻煩了！女人就是不經事！我去找我的同學了，他硬要留我吃飯，如今這小子出息了，他還要我到他那裏去幹呢！”哥幾個心裏最清楚駱拓這人挺要麵子的，寒暄幾句後，心情沉重的告辭了。

    第二天，駱拓去找了好幾個單位，都碰了壁。他這才知道處境的不妙，暗暗的著急起來。

    跑了一整天，一點結果都沒有。駱拓又累又急，灰頭灰腦回到家裏，飯也懶得吃，一頭倒在床上，悶悶的去睡。女人是知道他的脾氣的，又憂又怕，隻好暗暗垂淚。

    一連幾天，駱拓忙於找工作，總是滿懷希望出門，失望而歸。因為找工作的人實在太多，而大多數單位也在裁人，所以吃了不少閉門羹，即使有單位要人，也是那句不鹹不淡渺渺無期的客套話——你等通知吧。駱拓的心漸漸冷了。

    孩子在省重點高中讀書，花銷不菲。女人吃不消，駱拓好久沒有找到工作，女人的牢騷就多了起來。駱拓心裏不受用，嫌女人勢利。於是唇槍舌劍，你譏我嘲，不可開交。駱拓覺得這不是辦法，女人也厭煩這種每天必鬧的生活，大家都覺得在一起太累。終於，平心靜氣的把那層薄薄的窗戶紙捅穿——離婚。

    駱拓人硬氣，甚麽都不要，隻帶了一口裝滿自己衣服的箱子和那些喜愛的書。孩子呢，暫時不能讓他知道離婚的事。每月駱拓會通過女人或自己給孩子生活費。一切手續辦妥，駱拓就隻身回到鄉下。

    （四）

    鄉下的日子雖清靜，卻也無聊。

    鄉下沒有駱拓可以作的工作。他迫切需要一份工作，既要養活自己，還要定期給孩子生活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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