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秘戀:大亨不離婚

正文 第38章 故園風雨中(3)(5/5)

開啟AI情感朗讀功能!

    瑾園外邊,助理陳晟一接到電話就開車前來接應,替她們將東西全部搬上車。兩人就站在車旁等候,也不搭手,任由陳晟奔進奔出折騰了兩個多小時,累到滿頭大汗。關了後車蓋,陳晟替她們將車門打開,微笑說道,“二夫人,大小姐,上車吧。”

    兩人一離開,立刻有人來匯報,“藍小姐,蔚小姐和二夫人已經離園。”

    蔚海藍並不作聲。

    清冷的冬日,一向繁花欣欣向榮的瑾園也顯得無限寂寥。踏著鵝卵石陳鋪的幽徑小道,寒風迎麵瑟瑟襲來。前方是一大片竹園,園中開有荷塘,陰冷的碧水悄然無聲地流淌沿至四麵八方,等到時夏之季就會水蓮滿塘,整座園子仿佛建於花海之中。這樣的美景,腦海依稀是有些印象的。

    “吃吧,吃吧,多吃點,以後我不能來喂你們了。”一抹嬌小的身影在池畔逗留,聲音哽咽哀傷。

    雷紹衡走近一些,瞧清女人的麵容,沉聲開口,“夕陽都快要下山了,不需要整理東西麽?”

    蔚舒畫著實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時候身後會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她雙眸紅腫,獨自默默地啜泣流淚,像是一隻受傷可憐的動物,無辜柔弱,我見猶憐,白皙小巧的臉龐,漂亮的黑眼珠,單純而直接,怯怯地望向了他,急忙掏出手帕擦眼淚,“對不起,我馬上就去收拾東西。”

    “等等。”雷紹衡卻眼尖得注意到什麽,開口喝道。

    蔚舒畫停下了腳步,瞧著他走到她麵前,那樣高大的人,突然間罩下黑影將她覆住。他卻伸出手,靈巧地取過她手中的帕子,動作輕盈溫柔,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去眼淚,沒由來地問了一句,“你一直用手帕麽?”

    蔚舒畫愣愣地點了頭。

    深深地注目,像是在找尋些什麽,雷紹衡忽而又是一笑,那笑顏太過美好,黑眸像星辰般明亮,會讓人失神,忘記了年月,忘記了自己,“會念詩麽?”

    “會。”她呆呆回道。

    “孟襄陽的會麽?”

    “會。”

    “念一首我聽聽。”

    他的聲音將她催眠,她嚷嚷誦來,“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花落知多少。”他似意猶未盡,念著最後一句。手中的帕子塞回至她掌中,蔚舒畫一怔,小臉已然被人捧住,他薄唇輕啟,隨即低頭覆上她的額頭,隻那麽如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他笑著說道,“真是個好孩子。”

    蔚舒畫鳳眸圓睜,瞬間癡然恍惚。

    那人卻如風般轉身而去,從空中飄來一句話,“你和令堂就不用搬出去了。”

    夕陽的餘輝散盡,三個小時期限已到。

    “藍小姐,三夫人和三小姐還沒有搬走。”下屬趕來通報。

    蔚海藍隻怕他們會動粗,立刻起身前往丁香苑。

    三位夫人的別苑,一般都很少走動來往。

    蔚海藍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年春時,滿株盛開花序,碩大而豔麗,花雖小,卻芳香四溢,一簇簇的紫紅顏色,實在是好看。苑裏所有的窗戶都朝南開,開花風吹時,清香入室,沁人肺腑。如今是寒冬,丁香苑早已沒有了那繁盛的花蕾。

    半路上,蔚海藍撞見了那人。

    雷紹衡問道,“這麽急著去哪兒啊?”

    “我去丁香苑。”

    “成,我陪你去罷。”正說著,雷紹衡的手已經摟上了她的肩頭,步伐微微放慢,故意磨時間。

    等到蔚海藍趕到,苑裏已是一片狼藉。

    兩個男人站在門口,正在監督裏邊的人快快動作。放眼一瞧,三夫人一手抓著行李箱,一手還提著裝滿了東西的挎包,狼狽地蹲在地上。滿地的衣服鞋子,首飾盒裏的珠寶全都滾落,她慌張地一一撿起,哽咽說道,“馬上就好了,你們不要催,我馬上就好了。”

    蔚海藍心裏一澀,上前扶起了三夫人,“你們兩個,幫她把東西搬出去。王秘書,你去叫車。”

    “是!”幾人紛紛應聲。

    “媽媽!”蔚舒畫急忙趕來,瞧見這麽多人聚在這裏,當下意識到不對勁。她疾步衝過人群奔進屋裏,瞧見如此情形,剛剛止住的淚水又不爭氣地落下,奮力扶過母親,衝著蔚海藍傷心地吼道,“不用你幫忙,我自己可以!媽媽!你沒事吧!”

    蔚海藍的手一空,突然有種落寞油然而生。

    “蔚。”雷紹衡沉聲呼喊,溫溫說道,“你看三小姐還在念書,出入也需要車子。再來我聽說三夫人身體不大好,不如就讓她們兩個留下。這園子多留兩人吃住,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蔚海藍側目瞥去,那人立於屋外,高大偉岸,扮演著純善惹人喜愛的角色。天色泛黑,最後一絲晚霞也要隱沒,深海般的蒼穹像是一張巨大無形的網,將一切籠罩。握緊了拳頭,無力地鬆開,她亦不過是滄海一粟,渺小得可憐。

    蔚海藍目光如炬,輕聲說道,“既然你這麽說了,那就讓她們住下罷。不過,以後生活都要自理。”

    三夫人母女實在是沒有辦法,隻得委曲求全。

    離去的時候,蔚海藍聽見三夫人孤苦無助地囈語,“有家總比沒家好。”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個家早已名存實亡。

    許是受涼的緣故,又許是這一場瑾園風波鬧的,趙嫻突然之間病了。雖隻是感冒風寒,卻也讓她躺了好幾天。直至除夕那晚,趙嫻才好轉了些許,可以下地走動了。她穿著溫暖厚實的紅色睡袍,將她喚到跟前,溫麗的容顏泛些蒼白,凝眸質問,“說,你和那位雷先生到底是什麽關係!”

    蔚海藍低下頭不應,趙嫻大喝一聲,“我讓你說!你是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蔚海藍想到協議上標注的條款,不許讓任何一個人知道這場婚姻的存在,她硬是咽下酸楚,徐徐抬起頭望向他,那樣的倨傲,義無反顧地說道,“自己做出的決定我自己能承受,況且,我也沒有見不得人!”

    趙嫻一聽,麵色更加慘白,猛咳不止,“你給我出去!滾出去!”

    這年的除夕,瑾園格外冷清。

    園裏的下人全部換了一撥,一張張未曾熟悉的麵孔。蔚海藍獨自坐了一桌吃飯,她的身邊空無一人。倒是讓人請了三夫人母女,隻是被她們拒絕了,趙嫻更是不可能前來。麵對一樣的餐桌,一樣豐盛的晚餐,滿滿二十餘道,中西合璧,應有盡有。她默默吃完年夜飯,走到園子裏散步。

    遠處的天空有煙火綻放,隱約一團,那麽不真切。

    蔚海藍仰望夜空。

    花開一季,來年是春,會過去的。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閱讀記錄(免注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