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毫無尊嚴

床上的人額頭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雙眼緊閉，發出短促的呼吸。機器規律地發出聲響，讓整個房間顯得特別得安靜。 楚攸寧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安歌，像在看她最厭惡的東西。 “從你出現開始，就跟我搶原本屬於我的東西……阿姨的寵愛也好……分享我的東西也好，我都無所謂……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搶走我最愛的若非……”楚攸寧咬牙切齒，眼裏幾乎是要噴出火來。“你知不知道，我默默愛了他多少年……為什麽我把你當好姐妹，你卻要這樣背叛我……安歌，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該讓若非愛上你……” 房間裏安靜得可怕，似乎連點滴一點一點落下來的聲音都能聽見。 楚攸寧慢慢地伸出顫抖的手，向安歌嘴上的氧氣管。 可是摸到那個塑料管的時候，她卻忽然停下手：“不能給自己留下嫌疑……我得忍，絕對不可以在這個時候衝動……” 房間門被人輕輕地推開，楚攸寧轉過頭，笑道：“這麽快就來了？” 度舒走過去，看到她手裏的濕巾，正在擦拭著安歌的臉。 “我來。”度舒徑直走過去，奪過濕巾，將楚攸寧推到一邊，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我很好奇，你跟安歌的關係……” “不是說了，我是她老板。”度舒沒好氣地說道。 楚攸寧笑了笑：“我知道，是你救了安歌。可是我看你對她的感情，好像不僅僅是對員工那麽簡單，你是不是喜歡上安歌了？” 她的話音剛落，度舒便大方地回道：“是啊，那又怎麽樣。” “哦……沒有，我隻是好奇而已。你們才認識沒兩個月，你就這麽快喜歡上她了……” 楚攸寧的笑裏有一絲嫉妒，雖然安歌真的是一個很一般的女人，可是討人喜歡卻是毋庸置疑的。 讓她想不通的是，這麽普通地女人，憑什麽男人就會這麽輕易地愛上她。 “時間和愛上一個人有關係嗎？”度舒好笑地看著她，“不是待在一起時間越久的人，就會愛的越深。如果一個人吸引你，有時候根本不需要理由。” “是、是嗎？” 度舒忽然轉過頭來看著楚攸寧，嘲弄地笑了起來：“你很愛關若非吧？” “什麽？”楚攸寧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把矛頭轉向了自己。 “可惜啊，那個臭男人明顯更愛我的小安，你這樣沒有尊嚴地笑著呆在他身邊，不累嗎？” 楚攸寧暗暗地捏緊了拳頭，她內心的刺被人撥動，疼得她想哭想發瘋。 尊嚴在哪裏？早已經在他們兩個人無所顧忌地大秀恩愛的時候，死掉了。如果得不到愛情，得到人也可以啊，隻要能跟關若非在一起，哪怕他的眼裏沒有自己又如何？總比，得不到心，連人也得不到要好吧。 外麵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楚攸寧微微一笑：“我隻希望若非和安歌好好的，隻要他們開心快樂，我就開心快樂。” “真是可憐……”度舒不再理會她，別的女人的事情，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門被推開，關若非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脫去了西裝西褲，換上了簡便的衣服，居然有種青春氣息。他走到病床邊，冷聲說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