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你別恨我

溫如雪感覺到一股大力從身後傳來，有人拽住了她的衣服。 “蕭良夜！”她咬牙切齒地咒罵，“蕭良夜你這個蠢貨，她要你死，你還要救她嗎？” 蕭良夜不說話，隻是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溫如雪終於沒有能夠對抗得住，雙眼一翻，昏死過去，雙手猶自死死抱住嘉樹的腿。 嘉樹轉頭看住他，目中大有驚恐之色。 “你別怕，”他說，“嘉樹……” 嘉樹目中流下眼淚來，離開雲歸的七百多個日夜，都是這個人陪著她度過，他也要她死嗎？ “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他柔聲說，“你沒事就好……” “我……” “我那時候還不認識你，我認識你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想過要贖罪，但是後來……我想要得到你，我愛你，嘉樹，你別恨我。”他說。 “良夜……” “我知道你不會恨我，你這麽心軟的人……”蕭良夜開始搖頭，“我甚至相信這底下根本就不是濃硫酸，我相信你雖然把我和溫如雪騙來這裏，你不過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我知道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們不過是打算離開，到天明會有人來救我們，也許是警察……你們雖然拿到了證據，但是相信我，這點口供不足以置我於死地，就更不足以置這個賤人於死地，但是每個人都要為他犯過的錯負責……我對不住你，我和這個賤人一樣，應該去死。我會帶她去死！” “良夜！” “你別恨我，嘉樹！”他再說了一次，已經抱住溫如雪的身體，越來越快地往下墜落，墜落…… “良夜！”嘉樹放聲大哭。 夏雲歸趕緊把她拉了上來，抱在懷裏。是，蕭良夜猜的沒有錯，下麵的液體不是濃硫酸，隻是一種具有腐蝕性的藥水，乍一碰能造成刺痛的效果，但是並不像硫酸一樣具有強腐蝕性。他是守法公民，他並沒有打算犯罪——他如今有了家，有了孩子，怎麽舍得留下犯罪記錄。 這裏雖然不算深，但是淹死一兩個人，足夠了。 嘉樹眼睜睜看著蕭良夜抱著溫如雪，消失在水裏，幾個水花，漸漸就平靜了。 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別哭了……”夏雲歸輕吻她的眼睛，“都過去了，所有不好的都過去，以後……剩下的，就都是好的。 ” 來日方長，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很多很多的時間，足以彌補過去，過去他對她的傷害。 嘉樹沒有作聲，隻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裏，這樣噩夢一樣的夜晚，噩夢一樣的過去，蕭良夜最後這樣淒厲的告白，她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夠忘記。 這晚嘉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她回到很多年前，父親死得不明不白，每天都有奇怪的電話打進來，凶神惡煞地威脅她，說她父親欠了天文數字的賭債，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還清的數目。 有人帶了刀過來，有人給她解圍，那人長了十分俊秀的麵孔，客客氣氣地遞上他的名片，他說：“我叫顧如杉，是妖精閣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