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審驢(1/2)

    肖晏晏冷著臉，目光在堂上逡巡一圈，堂內鴉雀無聲。她這才滿意的微微勾起唇角，最終定格到阿伯臉上，語調和緩，“你、慢慢說。叫什麽名字，做什麽的？”

    阿伯原是害怕的，這會兒大人和顏悅色，他稍微定定神，不那麽慌了，說話也順溜點，“小、小小的、叫叫、叫吳、吳老三。是、是是、是賣糖糕的！小小小、小的沒偷！”

    末了，還不忘為自己辯白。

    肖晏晏看看他，再看看何大，心裏大概有個譜兒。

    “來人，把驢帶上來。本官審審，再下定奪。”

    大人下令，衙役沒動，而是偷眼觀瞧任捕頭神色。審驢，他們還是頭回聽說。

    對於大人這種要求，任捕頭竟然破天荒的沒阻止，而是緊抿嘴唇，眼帶錯愕。衙役們不禁心裏犯合計。不知到底該不該把驢帶上來。

    肖晏晏看的火大，抬手拍桌，厲聲道，“還不快去？”

    從肖大人上任，衙役們就沒見他如此有氣勢，頓時腰一軟，連聲道，“去去。這就去。”

    不多時，驢被帶了上來，一股難聞的牲口味兒彌漫開，衝的人腦仁兒疼。

    肖晏晏並沒在乎，從座上走下來，背著手，圍著驢來回轉了幾圈，邊轉邊問，“何大，你說這驢是你的？”

    “是是。”

    “養幾年了？”

    “二年了。”

    肖晏晏掰開驢嘴，裝模作樣的看看牙口，“不對呀，這驢瞅著像是五六歲了。”

    “啊，是是。小的買的時候聽那人說他已經養了三四年了。算算差不多呢。”

    肖晏晏撇嘴，她根本不懂得相牲口，剛才不過是唬何大。

    顯而易見，何大是在撒謊。

    肖晏晏點頭，“低頭看看吳老三，“你賣糖餅幾年了？”

    吳老三伸出兩隻手，“整、整、整十、十、十年！”

    “嗯。”肖晏晏拍拍肚子，“趕著升堂，本官還沒吃早飯呢。你餅呢？”

    她問的很認真，吳老三一下沒緩過神兒。

    任捕頭一本正經的盯著肖晏晏，也不打岔，想看看她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衙役這回沒等肖晏晏吩咐，從外邊把吳老三的竹筐抬上來。

    兩小筐糖餅，整整齊齊碼在裏邊，看樣子清早沒來得及開張，就上公堂了。

    肖晏晏拿出一個，翻來覆去看看，黃澄澄的酥皮兒上粘著一層白芝麻，香甜香甜的。肖晏晏挑眉，“白麵，砂糖餡兒？”

    吳老三點頭，“是，是。好、好、好吃。”

    “嗯，瞧著就知道好吃。手藝不錯，多錢一個？”

    吳老三豎起兩根手指，“兩、兩文。”

    “挺公道。”肖晏晏來到任捕頭跟前，攤開手板，“任捕頭，借我兩文錢。”她說的隨性，好像現在不是在審案，而是在逛街市。

    任捕頭濃黑的粗眉挑起，正氣凜然的躬身，小聲提醒，“大人，這是在公堂上，請大人自重！”

    肖晏晏手板往前遞了遞，有點無賴，“兩文錢。”

    任捕頭無奈的搖搖頭，從腰間摸出兩文錢放在肖晏晏手上。

    衙役們都看傻眼了。肖大人平時見著任捕頭跟老鼠見了貓似得，怎麽這會兒當著大夥的麵，都敢跟任捕頭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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