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十一皇子

我正在思考這湖水的怪異，忽聽身後一個聲音傳來。 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男子身著靛藍錦緞長袍，朝我展顏一笑。 這人是……？ “司馬元瑒。” 他似是看出我眼中的疑問，自報家門。 我立即欠身道，“見過十一皇子。” “兄妹見麵，還需要行禮不成？” 司馬元瑒邊說邊朝我大步而來，走到我旁邊，麵對湖水而立。 “我——” “你是虞玄卿。” 他打斷我，這語氣並非疑問，而是確定。 原來他竟認得我。 這人倒是有趣。我對他笑了笑，便又望向那池湖水。 “普通一池湖水，有何好看的。” “若非冬日，倒也不足為奇。” “奇與不奇，不過隻是湖水罷了。天這麽冷，表妹還是呆在屋子裏的好。” 司馬元瑒刻意將‘表妹’二字加重，而後揚唇一笑，轉身大步離去，未再多瞧我一眼。 “這宮裏的人，不是蠻不講理，就是傲氣十足。也隻有五皇子，對郡主還算和氣。” 我沒有理會彩玉，仍對著一池碧波，看得出神。 —— 今日的皇宮，似是比以往熱鬧許多。 彩玉自外麵進來，“郡主，陸公公來了。” “快請。” 陸桐進了屋，便道：“郡主，皇上請郡主即刻前往琉璃苑。” 我稍作猶豫，道：“有勞陸公公，我隨後就到。” “那好，還請郡主不要耽擱了，奴才先告退了。” “公公留步！” 陸桐還未走出門，聽我將他叫住，便又回身問道：“郡主還有何事？” “請問公公，今日宮裏可有什麽事麽？” “每年臘八節，皇上都要在琉璃苑設宴看戲。” “哦，我知道了。” 我點點頭。 “郡主若沒有別的事，奴才就先走了。” “嗯。”我忙道：“多謝公公，公公慢走。” “郡主頭一回參加宮廷盛宴，應該打扮的漂亮些才是。” 我回過身，見彩玉從裏麵出來，左手手臂上搭著三四件衣裳，問我道：“郡主看看，穿哪一件好？” “湖藍的這件就好。” 我隻是隨意掃了一眼，便坐到梳妝台前。 “這件？”彩玉低頭看了一眼，猶豫了一下，望著我道：“這件是不是太普通了？” “就是這件。”我不再瞧那些衣服，對著銅鏡，隻對彩玉道：“快幫我梳頭吧，莫要誤了時辰。” 彩玉一手握著梳子，一手托起烏黑的發絲，熟練的幫我梳理著。 “彩玉知道，郡主不著豔色，是怕引來非議，可是郡主為何不選一件淡素些的？” “明豔，會被人說作張揚，而淡素，又有裝腔作勢之嫌，可即便我挑了這件中規中矩的，也還是有可能落為別有用心之人的話柄。” 彩玉這才點點頭。 “所以，咱們務必處處小心。” “嗯，彩玉明白了。” 苑如其名。 置身在這琉璃苑裏，仿若身邊盡是七彩流雲，美輪美奐，有了燭火的映照，更是光彩奪目。 “卿兒！” 燈火聚集處，一俊朗男子邊喚邊朝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