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渡

第三十七章 是恩是仇是別離 十三(1/2)

    易亮文被他說破了心事,麵上也並不浮現波瀾,隻是淡淡說道:“閣下這劑毒藥如此霸道,我又怎敢輕舉妄動。”

    劉福不屑道:“反正你等今日必死,動了也無妨。”說完瞥視了場中眾人一眼,目中滿露輕蔑之色,又接著說道:“大約是在十年前,陸先生在雲貴兩省的交界處采藥時,因瑣事與當地人士發生了摩擦,雙方言語不合,立時就動起手來,期間陸先生因大意不慎而著了對方的道,在中了‘返身香’之毒後被擒住。好在其妻白氏不愧為女中豪傑、巾幗英雄,在施巧計救出陸先生後,又殺了下毒之人替夫報仇。然而她當時並不知道丈夫已身中怪毒,解藥需要著落到那仇人身上,是以殺死了仇人後,也就沒了解藥。

    “此後,陸先生為尋得解藥,便攜妻遊曆於雲貴川三載,遍訪了當地名醫與學識廣博之士,隻盼有人能識得此毒藥,但可惜這毒是獨家秘製之物,三年尋訪下來竟無一人能識得此毒。三年尋訪未果,陸先生也漸漸對這種大海撈針式的詢問心灰意懶,於是開始憑借自己的學識與經驗獨自揣摩解藥。好在天不負有心之人,就在半年前,陸先生總算是尋對了毒藥的配製方法,並且又據此製出了解藥。嘿,說來也巧,這毒藥和解藥麵世的當天日,正巧就讓我給趕上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祭藍釉的瓷瓶,舉在身前揚了揚,似是炫耀又似是誘惑,得意道:“這就是解藥!”

    霎時間,場中眾人的灼灼目光都被他手裏的瓷瓶給吸引了過去。

    慕北亭見他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立時冷冷回嗆道:“陸遠懷的生平經曆你倒是了解得透徹,但最讓你感到高興的,隻怕還是能獲得這劑毒藥吧。”

    劉福麵上的得意之色更濃了,旋即又從袖中滑出一個雞油黃的瓶子,舉在眾人麵前晃了晃,眉飛色舞道:“這是自然,若沒這劑毒藥的幫忙,我又如何能讓諸位在此乖乖聽我說話呢。”

    慕北亭又是一聲冷哼,正欲再言。可就在這時,場中突然站起了兩個人來,其中矮個子壯漢高聲叫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既要尋仇,就得尋對了正主,十年前焚燒荒村時是我引燃的火,放下火藥的是我胞弟。你要想報仇,就直管衝我兄弟二人來,與旁人又有何相幹?”

    他話音剛畢,旁側的高個子弟弟也跟著甕聲甕氣應和道:“你的仇人是我們哥倆,你要報仇隻管找我倆便是,勿要傷了旁人。”

    劉福麵上微露讚賞之色,但轉瞬即逝,隻是冷冰冰說道:“刀劍無罪,殺人誅心。你們兄弟倆既有此要求,待會兒我便先送你二人上路。”

    這時坐於兩兄弟身旁的樊餘軍身手去拽了拽矮個子哥哥的衣袖,說道:“何奎,何淼。你兄弟二人也忒糊塗,此賊若隻是尋你們兄弟倆報仇,又何須擺出今日架勢?你倆快坐下罷。”

    何家兄弟的此番舉動隻是一時熱血激昂所致,此刻聽過樊餘軍的話後,胸中的熱血勁頭也瞬間消去了大半,兩人開始冷靜下來,隨後又相顧對視了一眼,齊齊坐了回去。

    卻不料這邊兩人剛即坐下,場中南側又突然站起三個人來,隻不過在這三人的麵上卻並無憤慨之色,反倒是各個都蕩漾著諂媚笑意,其中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在幹咳過兩聲後,居然向劉福深鞠一揖,笑道:“這…這位兄台,當年我兄弟三人確曾參與過焚村之事,可當時我們三人也是礙於形勢所迫,不得不為啊!好在我等隻是隨行壯勢,倒並無實際舉動,還望兄台明鑒呐…”

    他說話之時,眼睛始終盯著劉福的表情,但見劉福眼裏閃過了一道猶豫光彩後,他頓時喜上眉梢,笑容愈發諂媚,又道:“兄台若是能留得我等性命,那我等日後必對兄台感恩戴德,但有所遣無所不從…就算是為兄台引路打援亦無不可啊!”他此言剛畢,站在他身旁的兩人也跟著連連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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