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似是故人來(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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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府往東,高聳入雲的大山漸漸俯低了身體。山坡像美人噙得溫柔的眼波,綿綿延伸。
馬車上的生活很無趣。莫若菲有時會帶了劍聲騎馬,偶爾還會射下幾隻飛鳥。讓他奇怪的是,明明不棄是個靈精古怪的丫頭,坐在馬車上卻從不喊一聲悶。這讓他頗有點懷念在雪山山洞中與不棄相處的時光。
這日外麵下起了雨雪,層層綿綿披頭蓋臉的撲來。道路泥濘,莫若菲失了騎馬的興致。坐在馬車裏對著沉靜的不棄無趣得很。他起了玩心,微笑道:“不棄,變個戲法給你瞧。”
戲法?魔術?不棄揚起臉等他說下去。
莫若菲手裏把玩著一隻小金桔,在不棄眼前晃了又晃,然後拍了拍手,小金桔轉眼從他掌心消失了。他手掌一擊,故做詫異道:“怎麽不見了呢?跑哪兒去了?”
不棄平靜的說:“你袖子裏。”
莫若菲的笑容凝固了。他吃驚的看著不棄,這丫頭不會武功,怎麽有這麽好的眼力?
不棄懶洋洋拿起隻小金桔放在掌心,伸開手掌,小金桔不見了。“去哪兒了呢?”
同樣的問話惹得莫若菲笑了:“你袖子裏。”
“錯!”不棄靠近了莫若菲,手做勢在他懷裏一掏,攤開手掌,掌心正托著隻小金桔,她得意的撇了撇嘴說道:“是在你懷裏。”
莫若菲眼神一冷,伸手擒住她的手腕寒聲道:“你從哪裏學來的偷技?!這招順手牽羊使得不錯啊!”
說著手扯住不棄的腰帶一劃。腰帶斷裂,衣袍自腰間鬆敞開,一隻繡花荷包掉落在不棄腳下。
他拖著不棄的手往身前帶,臉湊得近了,額頭抵著她的額,盯著她的眼睛一字字問道:“你從哪兒學來的?”
自然是前世當小偷時練出來的。這一世她沒有別的技藝,無事時卻將偷技練得爐火純青。
想起前世,不棄眼裏慢慢蓄滿了淚。練偷技很難,練不好的時候,山哥最愛用枯了的細竹枝條抽她的手。竹子最細最韌的枝條,抽在手背上能痛得她開跳。
傳說中練偷技練到最高境界是用一個木人掛滿六十四個鈴鐺。東西偷走而鈴鐺不響。這是傳說中出神入化的偷技。不棄能用刀片在十秒鍾內單手削掉蘋果的皮而皮不斷,能從兩層染了墨的紙中抽走中間的白紙,手指不沾半點墨跡,也算是偷兒中的翹楚了。
然而她剛才從袖中抖出藏著的小金桔,靠近莫若菲從他懷裏偷走荷包的動作卻被他發現了。不棄惡狠狠的瞪著他,這個人能看透她的心思,能看破她的出手,他簡直就不是人!
“說!”莫若菲如玉雕出的精致五官也蒙上了層陰狠之色。
“你要捏斷我的手麽?!你不知道我是乞丐出身?我跟著九叔學的!乞丐偷東西很稀罕嗎?”不棄痛得大吼出聲,眼淚噙在眼裏死命忍著沒有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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