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斷奇案撥迷霧(二)(1/2)
又轉了一圈,劉玄站在屋中間,抬頭看著屋梁,孫傳嗣臉色一愣,跑出屋門大叫道:“拿梯子來!”
他在趙家查了幾案子,趙府下人都認識他,聽得這麽,連忙去找梯子。
搭好長梯,孫傳嗣噔噔就攀上了屋梁,看了一會,神情凝重地下來,遞給了劉玄一縷棉線。
劉玄對著陽光仔細看了看,很普通的藏青色棉布刮出的絲線。
“梁上君子?”劉玄喃喃有詞道,“不善之人未必本惡,習以性成,遂至於此。”
旁邊的李公亮卻是聽懂了他的話,接言道:“古賢獨惜竊賊本性,誰人憐這被竊受害者?”
劉玄看了一眼李公亮,對孫傳嗣道:“傳嗣,你去把會稽縣捕快頭找來。”
“是大人。”
一個時辰後,孫傳嗣帶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皂役匆匆地過來了。
“的田三,見過巡使大老爺。”
“免禮。田三,你做捕快多少年了?”
“回大人,的當差十五年了。”
“那這會稽縣地界上的竊賊宵你都門清?”
“略知一二。”田三心地答道。
劉玄微微一笑,不再做聲,隻是踱到一邊去了。李公亮扳著臉,厲聲道:“大人有要緊話問你,你隻管如實答來,休得謙遜或虛言。”
田三心頭一顫,彎腰低頭,連聲道:“的知道,的知道。”
劉玄轉過身來,指了指屋梁道:“田三,能上這屋梁的,會稽縣地界上有幾位?”
田三想了想,肯定地答道:“回大人,據的所知,有這個能耐的,會稽縣地麵上應該有兩位。”
“哦,你且細一番。”
“遵命大人。第一位叫燕六,平湖鎮樹裏村人。據是莆田南少林的俗家弟子,習得一身武藝,身輕如燕,一丈高的牆,腳一點就翻過去了。”
“那現在這廝呢?”
“回大人,燕六喜闖大戶人家,自號劫富濟貧。那一年在徐家偷了兩回,惹惱了徐老爺。”
“哪位徐老爺?”
“就是隔壁山陰縣,他家公子中了今科進士的徐府徐老爺。”
“哦,你繼續。”
“是的大人。徐老爺請了幾位老獵戶,設了圈套。燕六一不心就中了,被網了個結結實實。徐老爺叫人挑了那燕六的手筋腳筋,然後投了縣衙。廢人一般的燕六被斷了十年勞役,這會子應該還在行省甲字監獄裏蹲著。”
劉玄忍不住跟李公亮對視一眼,這徐老爺可不就是徐文禎的父親,他們嘴裏的徐世叔。溫文儒雅,舉手投足盡顯詩書世家風範。
“還有一位呢?”劉玄繼續追問道。
田三低著頭,半晌沒有開口。
劉玄沒有逼迫,隻是笑眯眯地看著田三,看得田三心頭亂跳。這位巡使老爺,可是使欽差,不要知縣老爺,就是知州大老爺在他麵前也要陪笑見禮。又想起傳聞中這位巡使老爺不僅是今科狀元郎,還在海上殺過海賊。海賊啊,沿海百姓心目中最凶悍的匪類,據被他像殺雞崽一樣殺了好幾十號。想到這裏,再看到劉玄那平平淡淡的微笑,田三不由心底一寒,雙腿一軟,撲通跪了下來。
“的不敢欺瞞大人,那廝名叫胡鼠山,江湖人稱鑽山老鼠。此人身材矮,不過四尺五寸,但是攀梁走簷,鑽窗搖門,著實厲害。”
“既然如此,為何官府不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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