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不跟她計較(1/2)

    隆毓回去時，茯苓與竹青已經先一步回來了，找不見她，正在著急。

    茯苓見她進門，伶仃的一個人，臉色蒼白，一時急的上前道：“大人一個人上哪去了？奴婢跟竹青擔心死了！”

    隆毓道：“不過到外頭散散。”

    竹青見她身上的袍子膝蓋處沾了灰，知是跪過，便問：“剛才可曾見了什麽人？”

    隆毓道：“路上撞見賢王的轎子，略跪了一會兒。”

    竹青當即一驚，“沒出什麽差錯罷？”

    隆毓知她擔心什麽，搖了搖頭，“我病得這副樣子，想必也不用擔心。”隻是她奇怪的是，府裏逢著大宴，樂姬們很少分心去應酬貴人，賢王這時候來，不知是什麽緣故，隆毓在菁蕪館時，倒是聽說賢王與如意殿的寶姬走得近些，可也隻是聽曲下棋的情分，沒親近到非挑這個時候來的地步，問道：“如意殿今兒有什麽特別的事嗎？”

    茯苓斟了杯熱茶端過來，道：“賢王今兒沒去如意殿，隻在錦繡殿略坐坐就回府了。”

    隆毓聽了，倒不覺稀罕，賢王情分薄，有了新人忘了舊人的事也常有發生，想到蔻珠，又替她高興，要是蔻珠能與賢王攀上關係，日後她平步青雲也便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隆毓伸手接茶，竹青觸著她的手涼得冰淩似的，便道：“大人病才好，受不得寒氣，奴婢去給您沏一碗薑汁紅糖水來。”

    竹青出去後，隆毓也無心再喝茶，走了一路身上出了汗，叫茯苓扶她到內殿盥手更衣。

    茯苓替她換下外衫，隆毓從靠牆的樟木頂箱漆櫃裏拿了件中衣到屏風後頭換上，隔著屏風問她：“今兒你們在菡萏館當值可還順利？”

    茯苓麵色稍稍不鬱，將她換下來的衣服歸攏到一處，去床上鋪被子，沒精打采的說：“丹姑姑就是嘴上不饒人，她知道我跟竹青是大人您的人，對我們多少有些顧忌。”

    隆毓點頭，“她打理事務得力，想來日後大有前程。”

    茯苓不忿，“她明知道大人房裏隻有我跟竹青兩個，又在病中離不開人，還把我們支開，分明就是故意。”

    隆毓笑笑不語，府上的人一貫好見風使舵，如今她失勢，受些踩踏也是正常，隻是想到今兒穗兒的話，想來對她的處置不日就會下來，也得替她們打算打算了，說道：“你們心裏也該琢磨琢磨往後的去處了，趁上頭調令沒下來，我說話還管用，去求求裴韶舞大人，興許能替你們爭一個好出路。”

    隆毓換了衣服從屏風後頭出來，見茯苓撲通朝她跪下，“竹青怎麽想奴婢不知道，奴婢哪也不去，要是大人不要奴婢，奴婢就到大廚房去，絕不再侍候別的主子。”

    隆毓見她滿口氣話，一時覺得好笑，扶她起來，“好糊塗的話，日後我到浣衣局洗衣裳去，難道還能帶丫頭不成？”

    “反正，奴婢隻認您一個大人。”

    隆毓勸不動她，一時心急咳了幾聲，茯苓忙扶她到榻上躺下，“大人先躺著，奴婢這就去回了韶舞大人，讓方太醫再來瞧瞧。”

    茯苓抱著她換下的衣服出去，隆毓忽一眼瞥見那珠絡縫金帶蟒裙，腦子裏轟地一聲炸開。她今日出門隻隨手拿了件衣服披上，並沒細看。

    茯苓見她麵色蒼白，問道：“怎麽了？大人？”

    隆毓卻閉閉眼，不願再提，“算了，你去罷。”

    隆毓躺在榻上，心中懊惱不已，她穿著這件衣裳，九賢王一眼便知她是什麽身份，不過九賢王沒有當場戳破她的謊言，想來，他不想跟一個小丫頭計較。

    隆毓隻能先這麽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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