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十二章 趕盡殺絕

葉向晚發現自己的工作變得艱難了，手機時常接到騷擾電話，辦公室的座機也被人下了“呼死你”。她自詡最近沒得罪人，除了王世凱的案子外。 上班時間，辦公室門口有人探頭探腦來問，看樣子都是寸頭和滿身刺青的刑滿釋放人員；下班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人跟蹤自己，回頭看卻什麽也發下不了。次日收到快遞，打開看卻是死老鼠和死蛇，還有更惡心的是居然在辦公樓裏散發各種不堪入目的傳單。 她這才明白，餘越所謂李雲的兄弟涉黑原來是這個意思。 歐致遠道，“老王還是太斯文了，派出來的保鏢沒鳥用。看看人家李雲這手段，招招致命——” “什麽招招致命？明明就是耍無賴。” 律所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自然不能容忍這樣的行為，直接報警了。 可惜對方采用的是遊擊戰略，根本抓不著人。 好幾次，葉向晚在家裏休息的時候都聽見自家的門被敲響，鎖孔被鑽的生意，從貓眼裏看出去，一個大男人惡心的笑臉出現。 李雲妄圖用這樣的方法給她壓力，想讓她承受不住自動離開，可惜她是做夢。 葉向晚越是被壓迫，越是堅定地推進離婚官司，甚至直接和李雲的應訴律師給杠上了。雙方糾纏了半個多月後，勝負未分，待到一天晚上，她加班回家的時候，剛進小區門，兜頭一盆紅油漆潑了過來。 她整個人被澆得懵逼，站在原地動也不能動，隻看著紅豔豔的液體從身上流淌到水泥地上，仿佛血海。 夜跑的鄰居尖叫起來，引了物管來幫忙，最後依然隻有報警。 大家都關心發生了什麽，她隻搖搖頭，心知肚明。那人潑了油漆後，跑之前陰森森地說，“葉向晚，要還不識趣，海城就是埋你的地方。” 這是李雲最後的威脅。 最後來幫忙的是歐致遠，他難過地看著她因為油漆過敏紅腫的臉和皮膚，以及糾結在一起不得不剪掉的長發，猶豫道，“向晚，不如咱們放棄？” “放棄？”她本在清理頭發，聽見這話停住了，道，“為什麽要放棄？” “我沒料到李雲的手段這麽酷烈，老王對她完全沒招兒。”歐致遠道，“錢和名雖然重要，但是命也重要的。看你這樣，師兄有點受不了了。” 她笑笑，道，“師兄，關鍵時候不能慫啊，熬過這一波我就是史上最厲害的離婚女律師了。相信我，沒問題的——” 歐致遠擔憂地看著她，什麽都沒說。他知道她已經陷入某種怪圈之中，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隻是在鬥氣而已，至於關鍵，應該就是那個王雯雯的未婚夫朱明倫了。 他不再勸她，將她安頓好後，直接去醫院找朱明倫。 當時，朱明倫正在給自己最後一個病人安排手術時間，王雯雯依然在辦公室門外等候。 歐致遠直接推門進去，迎著他詫異的臉，道，“朱明倫，你若還是個男人就該站出來說句話，而不是躲在醫院裏讓一個女人因為你受苦。” 朱明倫不解道，“你是誰？你在說什麽？” 他指著王雯雯道，“你未婚妻的母親，因為離婚和你的事情找上門來，黑的白的手段使盡了，就想把向晚趕出海城。你怎麽說？不就是和你談個戀愛嗎？為什麽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