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生如寄(1/3)

    青穀也踏前一步：“屬下這邊，皆已探明，數月前怡王爺稱病在府中，實則卻是暗暗離京外遊，去向好像是洛南府，於月前才返回的聖京。”

    “洛南。。。。”肅王皺了眉，抬頭看向對岸，喃喃道：“二哥，你這一出戲，是助人呢？還是助己？”

    青穀頓了頓，繼續道：“寒山柳公子已到京城，按王爺吩咐，已將柳公子安頓在府內東風閣，王爺隨時可以召見柳公子。”

    “屬下打聽了這些時日，天雲池上也曾派了人去，但見茅屋內塵灰滿布，好像已經很久未有人居住，武林盟主玄龍這半年仿佛憑空失蹤了一般，沒有半分蹤跡。”

    “而東臨朝的上官奕，一擲千金，包下了城外春溪上最有名的花舫，這些時候幾乎終日都在花舫之上流連。”

    “至於暗殿的人，似有蹤跡出現，憑屬下多年的經驗敢確定，暗殿尊主應該也到了聖京。”

    肅王忽然開口道：“那件事情呢？也還是沒有眉目麽？”

    青穀嘴角顫了一下，忽然朝肅王低頭跪下：“屬下無能，睿王爺這三年的去往，屬下竟是一丁點頭緒都沒查出來，請王爺責罰。”

    肅王臉上沒有表情，隻是抬頭看看漸漸皎潔的月亮陷入沉思。

    明月長在，而人生如寄——

    嫣然，你說錯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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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圓形的祭月壇周圍，至上而下是三層漢白玉的環形石階，每層石階圍砌著一十二根漢白玉的雕欄，雕欄上用鏤空雙麵雕的手法雕刻了牡丹，芙蓉，玉蘭等花卉和枝葉交蔓的藤葛，顯得繁瑣華麗而栩栩如生。

    祭月壇最下層的石階，兩旁分開，各置有一個紫檀美人幾，上麵擱了拳頭大的孔雀暖玉，暖玉本來就曾斑斕狀的雲霧白色，加上金絲鏤空爐隨風緩緩送出的飄渺熏香，讓人恍然如入皓月吐銀的仙境一般。

    夜色太黑，倚月壇下，已是有許多錦衣華服的皇族子弟端然而立，宮殿兩邊的飛簷上各掛著的一串明月燈光彩奪目的隨風輕搖浮動，皇族子弟穿著的上好錦緞衣袍，印著隱隱的燈光，泛出各色淡淡的光暈。

    我帶了玲瓏從丹楓苑穿過一片竹林，就到了祭月壇的側門，原本以為皇室祭月隻不過是個打過眼的儀式，或者是在女子幻想中應該有的旖旎情境，卻未曾想到，在我眼前展現的竟然是如此華麗肅嚴的場景。

    經過晌午和肅王爺的那番對話，心裏對這樣的滿堂華彩隱隱有了抵觸，這會不會，又是另一盤華美的棋局？

    抬頭再看看，都是些不熟識的麵孔，皇上娘娘和諸王爺好像都還沒到，不知道為何，心裏竟然鬆了一口氣。

    左右張望，剛看見側門旁邊有個不顯眼的小亭子，玲瓏早已快步走過去，用絹子拂了拂長條木凳，笑道：“小姐，歇會吧，看樣子祭月大典還有些時候呢。”

    我朝玲瓏一笑，在長凳上坐下，看了看天上，半空中正晶瑩圓潤，可是這月亮，怎麽沒有我在洛南王府中，未央湖畔看到的讓人有遐想呢？

    有腳步聲由遠到近傳來，隨著聲音望過去，隻見兩個穿內侍衣服的太監，一人一邊的抬著一個半人高的箱子正朝亭子這邊走過來，離亭子還有十幾步，左邊的太監說：“邯公公，我看就放這裏得了，省得待會用的時候不方便。”右邊的太監點點頭，伸手擦擦汗，合著力將箱子緩緩放下。

    “嘿嘿，邯公公，你這次若真進了司禮監，念在平日的情份上，可別忘了咱家啊。”左邊的太監笑嘻嘻的說道。

    “小順子，你這話說到哪兒去了，咱家就是進了司禮監，也不過是個隨堂的，咱們都是皇上的奴才，還得跟福公公好好地學學怎麽伺候好皇上才是呢。”被稱為邯公公的太監，一麵伸了伸了腰板，一麵理好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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