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君子五德(1/3)

    一重山，兩重山，山遠天高煙水寒，相思楓葉丹。

    鞠花開，鞠花殘，塞雁高飛人未還，一簾風月閑。

    二哥隻愣愣看著我，毫不理會小太監的說話，那小太監躬身又重說了一遍，前麵行進的眾人有所停頓，卻看見肅王一抬頭，眼光朝我直直看來，不放過我臉上半分神色。

    肅王在絳唇宴和南山有台均見過我一麵，和檀大哥相執的那一幕，猶然在目，隻怕我今日無端來這百花宴，也是有些他的原因在裏麵吧，我是斷不可落了把柄在他手中的，

    回神轉過臉來，額上暗暗沁出了冷汗，想起了過往，這百花宴上，卻早已有洛南郡主在座，我雖不知所以，卻知道若承認了我的身份，洛南王府必定背負上欺君之罪。

    還在思量間，隻聽見一聲長笑：“近日父皇偶恙在身，今日這百花宴隻有本王來替父皇分憂了，諸位不必拘禮，就當是夏日賞苑好了。”

    話音剛落，便有宮女奉上香茗，我看過去，發話的人一襲淺金底色的錦袍，正坐軒亭當中，應是當今太子了。

    太子略略擺了手，一旁的執事太監便上前展了紙卷，將選妃的細則一一宣讀出來，早過了絳唇宴的比試，現在無非就是試試各家的吟詩作對罷了。

    有宮女舉了白玉牙盤，盤上放了幾十隻金簽，諸辰女每人各抽了一支，那簽上想來就是題目，辰女俱都凝目低思時，隻聽遠處有太監唱諾：“貴妃娘娘駕到。”

    玉香苑內所有人都起身站立，躬身迎拜，貴妃娘娘一身瑰紅鸞鳳錦紗，綰著朝陽五鳳步珠冠緩緩步入，容貌華貴，威儀雍容，卻有傲人之色，仿不可親近，德貴妃坐了太子的位子，身後有值事的宮女捧著香珠，繡帕之類，分立兩旁。

    眾人平了身，太子側立笑道：“今日母妃不是要照顧父皇嗎？是放心不下本王愚鈍，為諸位王弟擇妃之事才過來的嗎？”

    德貴妃看過園中端坐的眾女子，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我天欽金國的女子果然出眾，煬兒，你大婚到現在久未子嗣，也是時候該立個側妃了。”

    太子一躬身：“母妃愛惜謙煬，謙煬萬分感激，隻是最近東漠和西夷戰事正起，側妃之事還是待邊關稍安定再說吧。”

    我略略有些奇怪，曾在船舫之上聽得韓碑說過，太子荒淫專製，酒醉後所發的兩願，一願‘國家大事’皆自我出；二願‘得天下絕色而藏之’；可是看太子現在的態度答語，好像卻是和韓碑所說太子的相差甚遠。

    德貴妃輕輕一笑：“皇上雖微恙在身，卻對此事甚為上心，煬兒能為皇上分擔國事，本宮甚是欣慰，本宮隻是怕煬兒心慈，放了些不知來處的人進了諸王府，誤了帝家的清白，這才請了皇上的口諭前來。”

    我曾聽沾依說過，太子和怡王皆為這位德妃所出，檀大哥是淑妃所出，肅王和寧王是端妃所出，當今皇上自皇後病逝之後，便再無立後之意，後來淑妃和端妃也相繼因寒疾離世，現在便隻有德妃晉為貴妃，後宮之中，嬪妃眾多，雖說仍是雨露均沾，卻也是德貴妃一手定勢，後宮無人不敢不聽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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