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墨玉龍壁(1/2)

    這是用一整塊墨玉雕刻成的青龍壁。

    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宮神中，龍——寓意東方，身為青色，故而又稱為“東宮青龍”。

    這塊墨玉龍壁，瑩潤剔透，流耀含英。足足有兩丈高，三丈寬。龍呈正襟危坐的形式，頭部正麵朝向，四爪以不同的形態伸向四方，龍身向上蜷曲後朝下作弧形彎曲，靜中有動，威儀棣棣。

    地殿之內沒有火燭，隻有一抹璀璨熒碧之光從墨玉龍壁上輝漫而下，籠罩了半個殿堂——這是設在青龍頦下，被墨玉雕刻而成的雲霧托起，如蹴鞠一般大的夜明珠所發出的光亮。

    殿中左右各站了三列忍士，俱都是黑衣蒙麵，右手持著銀刀，神色嚴肅恭敬的看著墨玉龍壁下坐著的人——他們的尊主，目光中是無法抑製的崇拜。

    那個人，隱沒在夜明珠的光芒後麵，能看見的，也隻是身上穿著的黑色玄服。

    沒有人說話，安靜有時候可以變成最厲害的武器，放在心裏的哪怕一點點陰暗，都會在這樣的氣氛裏被烘托，續而無限放大。

    跪在殿中的黑衣人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頭發淩亂成縷的搭在肩上。

    “步從，要本尊主親自來向你討教嗎？”隱沒在明珠光華後的尊主語氣冷冽淡然。

    步從渾身一震，頭狠狠的磕向地麵：“稟尊主，步從甘願以死謝罪。”

    “哼，死！你以為死就可以贖罪了嗎？你隻能死一次而已，而那死去的十七個暗殿忍士如何算？讓西域優曇門的人輕而易舉的混進暗殿如何算？失掉這次計劃已久的機會，不知何時能將伏羲拿到手，又如何算？步從——你身為暗殿祭祀，一個死字，就能把這一切都歸於灰燼嗎？”一字一句，語氣卻更加的冷冽。

    步從的身子又是猛的一震，卻不再說話，對於尊主，他的心中隻有敬畏和…恐懼，是的，恐懼！在他親眼見到尊主在舉手之間就滅了江湖三大家之一，金陵門上下一百二十八口人的時候，這恐懼就悄然種下。

    隻見殿上寒光一閃，“嗤”的一聲沒入步從體內，步從悶哼一聲，卻不敢有絲毫動彈。

    尊主好像在和步從聊著家常，泠然中帶著隨意：“是寒蟻蠱，要是能熬過三天，再來見我吧。”

    步從麵上慘白，心裏一僵，又重重磕下頭：“謝尊主賞…

    寒蟻蠱——每三個時辰發作一次，每多一次發作，蟻嗜的感覺就會愈加嚴重，渾身上下猶如無數螞蟻嗜食著身上的骨肉，疼痛中卻又奇癢無比，血脈隨之逆流，渾身也會冰冷僵硬——生不如死！這是暗殿中對失職之人的一種懲罰。

    ”都下去吧，我倦了…“冷冽的聲音再度響起。

    殿中忍士低首躬身，慢慢退出殿外，大門關上時沉重的碰撞聲也隨之掩蓋了夜明珠泛出的光輝…

    **

    ”…。把我做的杏花馬蹄糕帶上，對了——別忘了帶上我的酒…“我靠在貴妃榻上，嘴裏吩咐著玲瓏，手裏細細摩賞著子軒送來的由天山雪蠶織就的寢衣，不經漂染，呈現出淡淡的水藍原色。

    真是奢侈啊！這天山雪蠶隻生長在天山山頂，終年積雪不化的雪穀之中，一年隻出現二十天，要在這二十天裏找到雪蠶棲地將蠶繭找到，每次也隻不過能得到二十來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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