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真正的進步 下(1/3)

    石念二看著銀子，不好發作，隻好道：“客官，老兒愚鈍，你還是直了吧。”

    黃儀看了看他，歎了口氣，於是把左手的鏡子放下，食指指著右手鏡子上的紅色斑點道：“二叔，一開始，這些紅漆是遍布整個鏡麵的，為什麽兩麵照子一磨，就斑斑點點了呢？想想吧，自然是因為鏡麵在細微處仍然是凹凸不平的，凹下去的地方磨不到，紅斑自然就保留著，而凸起來的地方的紅漆就被磨掉了。那麽，想做出更平的鏡子該怎麽辦，先像我這麽做，兩麵照子一‘顯影’，然後把亮的地方稍微削去一點，如此不斷重複，一麵前所未有的光滑鏡麵不就出來了？”

    石念二一開始還莫名其妙，後來聽著聽著逐漸豁然開朗，最後恍然大悟，拍著大腿站了起來，恭敬地對黃儀道：“萬謝客官傳此絕招，老兒受益無窮！這銀子還請拿回去，這兩麵照子就送給客官，算老兒的拜師禮了！”

    “別急，正事還沒談呢。”黃儀鄭重地從布袋中取出那三塊鐵板，遞給石念二，道：“這才是我拜托二叔的大生意，就按剛才我的法子，如法炮製，將這三塊鐵板磨成平麵。不能隻磨一對，需要兩兩不斷輪換換著磨，否則容易磨成弧麵。就這樣，每磨一組，我給您三，不，五貫錢如何？如果您磨得好，之後還有更高要求、更大的板子，到時候工價還得高上幾倍。”

    石念二一喜，湖鑒論兩計價，他家還算有名氣，一兩在市麵上可賣百文，不過那是市價，出貨價也就三分之一，一斤的大照子才能賣上一貫，現在一下子就是五貫，這可賺的不啊。

    不過剛學會這招，他也不敢貿然應承，萬一費工太多反而虧了呢？於是隻點頭道：“承蒙客官惠顧，您可真是老兒的大財神哪！不過老兒也不敢保證手藝一定能入您的眼，能否讓在下先試試，磨不好就不要錢了！”

    “二叔盡可放心去試！”黃儀豪氣地把東西都推了過去，一反之前扭扭捏捏的態度，還從李濤那裏取了一套精鋼製成的切削工具，給了石念二，“這紅漆也好弄，您去藥店買點紅丹，磨細了和油即可。”

    之後，他又給石念二講解了一下工具的用法和檢查平整程度的數點法。石念二不敢怠慢，當場去後麵取了兩麵半成品銅鏡，按照他的方法操作了幾遍。果然，幾十年的老匠饒手藝不是蓋的，上手之後，很快掌握了訣竅，效果甚至超出了黃儀的希望。

    他哈哈一笑，又把那錠銀子塞給了石念二，道：“那便托付給二叔了，就按約定，五日之後我來取貨！”

    完，便在石念二激動的目光中，帶著李濤等人出門離開了。

    上車之後，李濤一頭霧水地問道：“黃儀啊……我倒是看明白了，你是要讓他磨一個特別平的平麵出來。但是，有什麽用呢？”

    黃儀剛剛完成了一件史詩般的任務，現在得意地很，搖頭晃腦地道：“……算了，給你吧。這東西叫基準平板，是用來製造標準量塊的。嗯……精度的重要性你知道吧？但是要製造一把精確到1mm的尺子，你必須有0.1mm甚至更高精度的測量手段才校當然，0.1mm級別我們是有的，當初的數顯遊標卡尺還能用，但是再高的怎麽辦？我們變不出另一把精密量具，隻能自己想辦法了，這就是量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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