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遇(2)(2/2)
要論起狠絕,確實左城也要屈居之下。這個女人,對別人很,對自己更狠。
墨染的眸子被一種叫做驚恐的東西橫衝直撞,聲,沉而艱澀,一字一字像煙熏過:“夏初,不要嚐試拿你的性命來做籌碼。”望進她冷若冰霜的眸子,“我賭不起,你也賭不起。”
“你可以試試。”
“休想!”
如果,一個不顧一切,一個卻不屑一顧,兩種執著注定傷害,明知結局卻無法逃脫。
他的眼裏有毀天滅地的霸道,她的眼裏有寧為玉碎的決然,原來他們那樣的相似——一樣的倔強。
“現在可以放手了嗎?左先生。”江夏初疏離冰冷的語氣。
左先生……
原來他們真的離了很遠很遠的距離。
她的手很痛吧,他那樣用力,又如何能痛得過他。
江夏初眉眼毫不在意地挑起,眉頭都未皺過,腕上那一層深紅的勒痕亦無動於衷。
左城沉默了,俊逸的臉上全是陰翳,江夏初卻不留餘地,字字如針:“不是嗎?那應該叫什麽?姐夫?”她冷嗤,“你配嗎?”她微仰頭,湊在左城的耳邊,擲地有聲的狠絕:“我寧願從來沒有過你這個人。”
她最愛的兩個人,因這個人而死。
陪葬過後,隻剩行屍走肉的自己。
這個男人卻愛她如命。
這個男人是她的……姐夫。
她寧願從來沒有左城。
可笑嗎?
很可笑吧,連江夏初也這麽覺得,所以她忍不住地笑了,笑得肆意,笑得酸楚,抬頭,眼裏的溫熱流回。
“這輩子,沒有左城,也不會再有江夏初。”
她隻是笑著,笑他,也笑自己:“那我寧願沒有我這個人。”
到底是怎樣的恨,融到了骨子裏,生命裏。
“別這樣笑。”
斂去了笑意,她譏諷:“你還是這樣,自以為可以掌控一切,至少我,你不可以。”低頭,話裏毫無溫度,“放手。”
“放開你,除非我死。”
“至死方休,是嗎?”看著左城的眼,她不掩飾的袒露她的憎,她的絕:“我從來沒有這麽恨過一個人。”
多久以前,有個雪地,還是那樣一雙最美的手,她真的想過珍惜,可是這雙手,染上了她親人的血,隻剩恨了,也隻能剩恨了。
“那就恨吧,至少讓你記我一輩子。”
不能愛,就恨吧,至少有人在祭奠,至少她還記得,何時他左城變得如此卑微了。
她搖頭,脫口而出地回應:“不值得。”伸出左手,拽開左城的桎梏,一個手指一個手指,他的右手,她的右手,再無牽扯,決絕地轉身,“不要讓我看見那些跟蹤我的人。”
夕陽何時已經暮靄消散,一輪的月光碎在他懸在半空中的指尖上,剔透白皙的手指,骨節分明。
多美的手啊,卻在顫抖,他的手終是留不住她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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