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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餓了。”顧辰之笑道。
等他們淨麵完，海棠也出來了。
她告訴顧瑾之：“王爺說吃過了，讓王妃自己吃了再進去，別餓著……”
顧瑾之笑了笑。
幾個人就在中堂的偏廳裏擺了飯桌。
海棠幾個幫忙上了菜。
寢不言食不語，所以很快就吃完了。
李嬸和廚子老媽媽帶著海棠和秋雨撤了碗碟，又捧了熱茶。
端茶的時候，李嬸也來了。
她趁機問顧辰之：“大少爺和林先生去了淩三麻子家？淩三麻子同意賠點錢葬淩大夫嗎？”
“……會同意的。”顧瑾之搶在顧辰之前頭開口，“他不僅僅要賠錢葬淩大夫，還要分些田地給淩大夫的子侄，讓他們供養淩大夫的老娘。”
李嬸又驚又喜。
她連聲念阿彌陀佛。
“真是造化。這若是沒有大少爺林先生和七姑娘，淩大夫死了也是冤死，他那個老娘，怕是熬不過今天的冬上了。淩大夫可憐，爹走得早，家裏又沒有半分田地，連個媳婦也娶不上。如今白發人送了黑發人，連個扶靈的人也沒有……”
淩大夫家裏向來就窮。
他有副好心腸，常給十裏八鄉的人看病，甚至有時候不取診金。人們敬重他。
可赤腳大夫到底不是什麽好營生，淩家又窮，淩大夫自己其貌不揚，又矮又瘦，早些年連個醜媳婦也沒娶上。
人家不是嫌棄他的營生，就是嫌棄他家窮。也有人嫌棄他家裏單薄，隻有他一個人，沒個父親、親兄弟姊妹幫襯。
李嬸作為旁觀者，是很同情淩大夫的。但讓她把女兒嫁給淩大夫，她也是不願意的。
這是鄉裏人普遍的想法。
大家都覺得他人不錯，可做女婿不行。
淩大夫光棍了這麽多年。
李嬸的話。讓顧辰之和林翊臉色暗淡，各自歎了口氣。
他們倆是把淩大夫當了忘年交。
顧瑾之坐在一旁，沒有再吭聲。
喝了杯茶。她就起身回了內院。
朱仲鈞未睡，躺在床上看書。
他見顧瑾之回來。也沒有多問。
丫鬟們打了熱水，服侍顧瑾之盥櫛一番。
顧瑾之躺下，和朱仲鈞說話：“我明日還要去趟淩家莊。淩三麻子家裏一連夭折了三個兒子，都是一歲多就夭折的，應該是胎瘤。我去的時候，留意到他家裏搭建了道場，怕是以為有鬼。請了人做法事。這麽下去，他以後有了孩子，還是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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