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零四章 女畫師(2/2)
如果張元沒記錯的畫,這應該是清代女畫家李因晚年的稱號。
李因,明末清初女詩人兼畫家。
字是庵,號龕山逸史,晚號今生。
會稽人,一作錢塘人。
早年為江浙名妓,後嫁光祿卿葛征奇為妾,工畫山水、花鳥,疏爽雋逸,毫無女子纖弱之氣。
亦工詩,著有《竹笑軒吟草》等,詩筆清奇,有中唐遺韻。
她出身貧寒,資性警敏,耽於讀書,不喜修飾,常“積苔為紙,掃柿為書,帷螢為燈”,苦學成才。
早年為江浙名妓,海寧人光祿卿葛征奇見到其《詠梅詩》中有“一枝留待晚春開”之句,對其才華大為讚歎,頓生傾慕之心,納為侍妾。
婚後隨葛職務調動,“溯太湖、渡金焦、涉黃河、泛濟水、達幽燕”,15年中幾乎跑遍半個中國,仍孜孜不倦,嗜書成癖,即在旅途、車船、驢背,均不忘讀書吟詩。
時值明末,下大亂,一次乘舟過宿州,兵變猝起,行李飾盡失,獨抱詩稿而逃。
明崇禎十六年出詩集《竹笑軒吟草》和《續竹笑軒吟草》各一卷,共6餘,多為旅途之作,其詩筆清奇,有中唐遺韻。
征奇為其詩集作序,稱其詩“清揚婉嫵,如晨露初桐,又如微雲疏雨,自成逸品,即老宿臣公不能相下。”
李因擅墨筆山水、花鳥,頗自負,自比唐王維。
山水法宋人米芾、米友仁父子,多用水墨點染,“以煙雲掩映樹石”,蒼老無閨閣氣。
亦工蘆雁。
征奇嚐坦言:“花鳥我不如姬,山水姬不如我。”
其夫每加以題跋,必在畫上鈐以“介庵”的印章。
葛征奇和李因的字號分別是“介龕”與“是庵”,“介庵”是從兩人字號中各取一字而成,可見兩人情感之深。
李因花鳥畫以陳淳為師,嚐以沉香木刻像奉之。
其畫多用水墨,幽淡欲絕,於形似之外求其神,在中國古代女性畫家中十分難得。
畫不僅得陳淳之真髓,還注重師法造化,追求王維“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境界。
據畫史記載,李因“每遇林木孤清,雲日蕩漾,即奮臂振衣,磨墨汁升許,劈箋作花卉數本。”
經過不懈努力,她最終在創作上避開了女畫家慣有的構圖氣、筆致纖弱等弊病,以瀟灑隨意及疏爽雋逸的藝術風貌備受時人讚許。
清竇鎮《國朝書畫家筆錄》中對李因花鳥畫的評介:“水墨花鳥蒼古靜逸,頗得青藤(徐渭)、白陽(陳淳)遺意。所畫極有筆力,無輕弱態,當時名譽甚隆,真閨閣翹楚也。”
陳維崧在《婦人集》也稱她:“作水墨、花鳥,幽淡欲絕。”。
清順治二年葛征奇去世,李因5歲,此後4年中,窮困淒涼,四壁蕭然,有時不能舉火,以紡織為生,兼作畫自給,雖曆經順治、康熙兩朝,卻始終以明人自居,在畫中從不署清代年號。
晚年仍奮學習、寫作,正如自述所謂“白蓬鬆強自支,挑燈獨坐苦吟詩”。
其後期之詩,格調更加深沉。
論者謂“沈鬱抗壯,一往情深,有烈丈夫所難為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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