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贈酒(1/3)

    在茅屋前坐著一個老者，中等身材，穿著粗布爛衫，蓬頭垢麵，身上背著幾個布袋，腰間還係著一隻葫蘆。殷從未見過這位老者，既不是山穀中的人，也不像是過路的趕路人。

    這老者六十歲上下年紀，半倚著院子裏的竹椅，雖還是大白的，他看起來卻還有些宿醉未醒。

    殷問道：“大伯，你在我家門前做什麽？”

    “哦，這是你家。”老者抬起頭看著，雜亂的頭發下露出滿是皺紋的臉，那雙眼睛混沌暗黃。“夥子，你家可有酒喝嗎？”

    慢慢走近老者，從他身上傳來一股濃鬱的酒氣，大概這是個嗜酒如命的酒鬼吧。這麽想著，“有啊，我家釀的酒可是這山穀中最好喝的，不僅用了上好的麥子，還有各種藥材呢。”

    “既然有酒，還請給我一碗喝喝。”老者著費勁的站起來。

    “這酒在屋後的大酒缸中，大伯你要是想喝我就去給你打一碗來。”

    “不忙，我自己去便是了。”隻見老漢跌跌撞撞的跟著向屋後走去。

    家的屋後有棵桃樹，樹邊放著一口深棕sè的大酒缸，酒缸的蓋上落滿了粉紅sè的花瓣。

    將蓋子一揭開，濃鬱的酒氣便衝了出來，霎時間吹來的微風也香幽的醉人。得意的看著老漢，道：“這麽樣，這酒香吧，”著壓低了聲音，“我每次偷喝一點都會做個好夢呢，這你可別和別人呀。”

    沒等完，老漢就拿起陶碗直接從缸中舀了滿滿一碗，咕咕喝下。滿足的道：“果然是好酒啊。”

    “那當然。”

    老漢一連喝下三碗，晶瑩的酒汁沾在了他雜亂的鬢發和胡須上。然而他絲毫沒有將陶碗放下的意思，又將手伸向了酒缸。

    殷的酒量不好，尋常時候喝上個半碗已然是酩酊大醉了，而張氏兄弟一般也就喝下三碗，若是想要再喝，這第二可就沒法起來去打獵了。可見這酒勁醇濃厚重，入口甘甜，片刻時候酒勁能讓整個人都飄飄然，渾身上下每塊肌肉都酸酸麻麻的。

    心想，要是這老漢喝醉了可就麻煩了，睡在屋前也就罷了，要是把自己偷偷喝酒這事捅了出去就糟糕了。

    “大伯，這酒不能再喝了。酒雖然好，但是容易喝醉，到時勢必會耽誤你行路的。”

    “不怕不怕，”老者擺擺手，“我這大半輩子還沒有喝醉過呢。”

    又是一連喝了五碗，五碗下肚，老者滿足的拍了拍鼓起的肚子。走近想將他扶起來，不料老漢拍出了一個嗝，濃重的酒氣正好噴在麵前，隻覺似一瓢酒潑來一般。滿是後怕的：“大伯，這酒可是真不能再喝了，喝多了誤事，要是你實在是還想喝，不如把你腰間的葫蘆灌滿，這樣你回去了也能喝上一口。”

    老者聽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的葫蘆，笑道：“我倒是也想裝酒，可惜這葫蘆裏還有半壺藥呢。”

    “藥？你得病了嗎，為什麽會隨身帶著藥呢？”不解的問。

    老漢：“這藥是別人喝剩下的，倒了吧怪可惜的，怎麽也是名貴的藥材煉製的。”

    也從母親那兒知道藥材采摘煉製的不易，而且藥物服下有病治病，無病還可以強身。便道：“要是大伯你願意，我可以把這葫蘆裏的藥喝下，這樣你既不用心疼這些藥被白白倒掉，又可以裝上滿滿一壺酒了。”

    葫蘆老漢眼珠一轉，微微笑著，“想不到你這個夥子這麽照顧老人，實在是難得。看來也是你我有緣。”著從腰間解下葫蘆遞給了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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