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盡歡

楔子 上

意歡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感到一股強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推了她一把讓她猛然往前一衝卻醒了過來。 原來是夢。背後的衣裳因著噩夢的冷汗開始變得黏糊而緊貼,這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卻又無法擺脫。意歡伸手至後背勉強捋了捋衣裳,到底也不是好料子,她也不敢使大了力氣,唯恐萬一真讓她抓破爛了那當真是給自己又添了一樁笑話。她自醒了就再也睡不著,從床上爬起來小心摸索在桌旁囉嗦著點上蠟燭,蠟燭雖還不如女子手指般粗,好歹倒也生出了一片光華,天還沒亮,隻聽見外頭似嗚咽一般的風聲讓她怕的一縮脖子。她低著頭尋思著,髻子上簡單的素銀簪子上一點子垂下來的小小的瓔珞子,不,其實也實在算不上瓔珞,隻幾粒比米粒稍大些的零碎珠子在耳側輕微晃動著,強借著那一點光亮她端詳著妝台那方周邊上略有磨碎的鏡子裏的自己,那鏡子是黃銅磨成,本就隻能依稀映出個人影子來,在這樣黯淡的燭光映襯下,愈發隻能瞧見那顫巍巍的幾枚珠子。意歡伸手撫上那一片零散,夜裏淒冷一股清涼慢慢如水從指尖那一點滲下去,這樣小的珍珠,怕是府裏夫人嫡女們連敷臉用的珍珠粉也不肯用這樣的貨色磨就吧。 她小時候見過大夫人有一套極為華貴的赤金頭麵,塊塊絞絲紅寶翡翠華貴非常不說,那上頭的一顆渾圓瑩潤的葡萄大小的合浦南珠,就生生搶盡了風頭。自古有言,東珠不如西珠,西珠不如南珠。這采珠早被官家壟斷,但凡有好的必是巴兒狗似的快馬加鞭急急的送上去,哪還有輪到百姓挑的餘地。但這一顆怕卻是漏網之魚,早聽聞大夫人乃地方富商,端的是含著金湯匙長大,雖本國輕商重農,但仗著財大氣粗,早年老爺還未發跡的時候時不時補貼夫家,娘家幫襯著站穩了腳跟,老爺有了功名後也算不負她,從此不管納了幾房小的,卻都是以夫人的意思為尊的。那首飾不論來曆,隻戴在大夫人頭上總端的是華貴非凡,雍容華貴。 不過,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小時候還能憑著身量輕小鑽出去瞧個新鮮,自她年歲漸長家裏管的也緊,有事無事也少喚她出來,不過派一個婆子跟著倒也不算伺候——畢竟她偶爾也洗兩件衣裳,想來那婆子那隻是個眼線隻管看著她不亂跑出惹事也就是了。她被終日困在這偏廂房裏,屋子裏頭陳舊的很,天氣晴的時候若射下一地的日光,也總能從中看見微塵飛揚。意歡倒也覺得沒什麽,這麽多年也是這樣過下來了,她心裏早就認命的真真的,眼看著自己也到了嫁出去的年紀,也隻盼著她這樣低眉順眼的樣子還能博大夫人幾分垂憐,高官子弟是指望不上的,她也知道自己一個庶女的身份怎麽也挨不上這福氣的邊兒,隻盼著哪怕嫁個清貧些的人家,隻要丈夫對自己好些也就夠了。她要的一點也不多,閑暇功夫裏她也會想,婚嫁當日,她是否也會穿那一襲隆重華麗的鳳冠霞帔入那正經的八抬大轎入夫家拜堂?她是否也會有那幾箱子的紅羅箱子嫁妝?那高堂上的紅燭上可也精心描繪了金色的喜字?……她也會想的,也會想一想以後的日子會怎樣。 她這幾年也不怎麽到大院子去,隻好好呆在自己這一方小天地裏,慢慢兒的外頭的人好像也忘了她似的。父親自是不必說的對她這個不起眼兒的壓根不過問,大夫人倒還維持著麵子上的笑臉,年節時候也記得替她裁幾身衣裳。雖然花樣子都不是最新的,比不上大房裏的姑娘穿的豔麗鮮活可到底料子還不壞,這幾身拿來見客還是對付的過去的。 ------題外話------ 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總之感謝每一位讀者。女主的性格很爛泥扶不上牆,這是個很平淡的故事,請輕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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