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有女初修仙

番外4:步步錯(三)(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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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媛常年在山上采茶,雖青春年少,力氣可不算小。不太費勁就用頭上的銅簪撬開了鎖,將藏在箱底的金首飾和大洋揣在懷中,正大光明出了舒家。

    四鄰十來年未見她,早不記得那個黃頭發又瘦小的三妮,舒媛從巷子裏不緊不慢走過,還看呆了幾個年輕小夥。

    過了十來年,樂山縣城也沒什麽大變化,舒媛直奔港口,用在大伯娘箱中翻的藍花布將頭臉半包,上船順岷江而下,等到了宜賓下船,她又和人搭車,來到了屏山鄉下。

    眉山茶場一個女工,老家就是宜賓縣屏山人,舒媛可沒少聽她講當初是怎麽坐船出來的,她要藏起來,屏山就是挺合適的地方。

    舒媛到了屏山,向人打聽了女工時常掛在嘴邊的成寡婦,這老婦人現已無兒無女,卻是前朝嘉獎過的“節婦”,在屏山開了家豆腐店,獨自守著老宅過日子。為人最是守規則,很是為屏山人尊敬。

    成寡婦的家不難找,舒媛將自己的難處一說,又能描述女工的情況,成寡婦聽她說完,這個守寡的老婦人雖不讚同舒媛“逃婚”的舉動,對從小將她送到山上做工,長大後又要把她再賣一遍的舒家人也是破口大罵,同意舒媛租住她家房子。

    從此舒媛就在成寡婦家住了下來。

    她小時候也為舒大伯打過下手,舒家祖傳的魔芋豆腐手藝,恐怕大堂哥手藝還不如她呢。舒媛身上的金首飾和大洋不敢隨便拿出來用,就幫著成寡婦做豆腐。

    成家豆腐鋪又多了新產品,成寡婦節婦的名聲在外,生意可不知比開在窮巷裏的舒家好多少。

    時間久了,成寡婦見舒媛從不拋頭露麵,對這逃婚的姑娘漸漸轉變了看法,加上老人兒女盡失,有舒媛相伴,兩人也處出了真感情。

    轉眼過了兩年,舒媛也有二十歲,成寡婦年紀漸大,做豆腐的活基本上被舒媛包了。老太想著舒媛年紀,這麽久也沒人找來,逃婚的事多半不了了之,問得舒媛意向,就想在屏山為舒媛張羅一門親事。

    成寡婦就放出風聲,稱舒媛是她娘家遠房侄女,父母雙亡,婚事由她做主,自己無兒無女,百年之後成家老宅和豆腐鋪都歸舒媛繼承。

    隻一點,求親之人要人品好,舒媛不做小。

    一時間上成家來提親的媒婆不知有多少,舒媛長得甚美,又有家產傍身,又無娘家拖累,可是再好不過的媳婦人選。

    成老太真心為舒媛打算,定要從上門的媒婆中好好挑選,這事兒隻能慢,一急就亂了。

    人還沒選好,這年春天成老太卻病了。老人病,隻能養,不能根治,舒媛鐵了心要給成老太治病,提親的人家又開始張望起來。

    這年月,物價飛漲,一場大病能把普通人家家底都搭進去。若是沒有了身家,還是有些人家要挑剔舒媛年紀的,又有人想起她無父無母的命,漸漸媒婆上門就少了。

    舒媛也不在意,成寡婦病重,她手中的大洋花了,金首飾也擋了兩件,才將成寡婦從鬼門關上搶回來。

    老太太年歲大了,病的久了,口舌無味,隻想吃香椿煎蛋。這時候已經是五月,香椿樹上的春芽俱老,哪裏還能煎蛋。

    舒媛聽鄰居說,隻有深山中因氣候不一,許還能采到香椿。屏山一地,地如其名,就是不缺山。舒媛這日沒開店,早早背著個竹簍,按照鄰居所指點的路,往山裏采香椿去了。

    背著竹簍進了山,舒媛覺得在眉山時的日子仿佛又回來了。

    她心中高興,漸漸就往深山裏走遠,中午時不僅找到了香椿樹,還發現了不少藥草。久病成醫,成寡婦生病,舒媛可沒少往藥鋪裏扔錢,此時也能辨認出幾味藥。

    舒媛今日運氣的確不錯,她挖了幾株年份不短的天麻,又找到了一株色呈紫色的靈芝。

    她放下竹簍,掩飾不住笑意,蹲下去正要小心翼翼將靈芝挖起來,卻隻見一道金光從她眼前略過,再定眼看時,樹下的紫靈芝已經不見了!

    一隻金猴拿著靈芝,攀著樹枝,對著舒媛呲牙咧嘴傻笑。

    猴手上的紅布條被山風吹得飄起來,舒媛隻覺得記憶中某個點“哄——”得被觸發,天啊,她認得這隻猴子!

    這是小時候和她搶過野茶的金猴兒!

    舒媛心中一陣惱,一陣急,簡直是新仇舊恨爆發,想也未想將手中的鐮刀就往猴子扔去。

    “嘰嘰”,猴子被刀柄砸中手臂,要跳下來咬舒媛,舒媛後退兩步,這才又記起猴子的凶悍。

    陡然,一隻大手從後麵抓住金猴的脖子:“你搶人靈芝不說,還想傷人,回山後定要重重罰你。”

    一個藍衣道士離舒媛兩丈遠,教訓著猴子。

    想起了金猴,自然想起了它的主人。這次舒媛總算看清藍衣道士的模樣:一個二十多歲,身材挺拔,模樣俊秀的年輕道人。

    舒媛倒吸一口涼氣,她記得那年自己九歲,這人當時豈不是隻有十幾歲?那時候就能在峭壁絕崖上來去自如,現在恐怕更厲害吧。

    舒媛心中打鼓,覺得自己大概是取不回紫靈芝了。

    哪知藍衣道人訓斥了金猴,又將紫靈芝親手奉還:“這位女居士,猴兒頑皮,道人向你賠禮了。”

    舒媛見道人說得誠懇,接過靈芝放回竹簍。她不知道用什麽態度麵對這樣的“奇人”,對方壓根兒也不記得她,舒媛背起竹簍,隻覺得對麵道人在怔怔看她,心中越發沒底,趕緊告辭下山去了。

    藍衣道人抱著金猴立在原地,望著舒媛的背影,心中的詫異其實不比舒媛少。

    道人看上去隻有二十出頭,實則修行道法,本身已是三十多的人。他新近學了“觀氣”法,遇到陌生人時總忍不住一番查看。剛才故態萌發,卻從舒媛身上看見一股淡淡的金氣。

    那當然不是因為舒媛偷偷帶著個金鐲子。

    金為貴,是人皇氣息,除了真龍天子,也隻有龍子龍孫會沾染。前朝已滅,新王未立,道人想不通一個鄉野姑娘,身上怎麽會有一絲龍氣。

    雖然很淡很淡,卻是真龍之血脈無疑。

    想來,許是舊朝皇室中人,流落蜀中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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