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開 頭 難

出來買了針線剪刀等工具，提著一大包的布頭，興衝衝地回家。 到家後，連喝口水都顧不上，把布頭擺在桌上，一一攤開來，找出大小合適的布條，立馬開始動手製作起來。 熬到天亮，雜七雜八的也做好幾十朵，拿個竹籃，玫瑰月季牡丹芍藥，挨挨擠擠的也裝了一籃子。 背著小月兒，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城裏走來。 熙熙攘攘的街道兩旁，有各式各樣的店鋪，賣雜貨的，賣茶葉的，賣衣服的，賣花粉的，琳琅滿目的商品吸引過路人的眼睛。 賣東西的買東西的，大家彼此打量，彼此微笑著，不管認識與否。 可淺淺卻蔫了，挎著籃子，眼巴巴的，看著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在眼前過來過去，卻就是開不了口。 一條街走了大半，還沒張羅到一個生意。 嘴巴張了又張，動了又動，不知多少次，話都到嘴邊了，還是沒有叫出聲。 最後找個僻靜些的角落，站在那，幾經猶豫，終於顫巍巍的叫出了蚊蠅般的第一聲：“賣花，賣花！” 微弱的聲音，淹沒在人群裏，連個泡都沒有。 猶自這樣，還一張臉燒的通紅！心撲通亂跳！ 真是奇了怪了，她錢淺淺想當初是什麽人，什麽沒皮沒臊的事沒幹過，今天這是怎麽啦，不就是開口叫賣嘛，有什麽難的？居然就是叫不出口！ 等臉上的熱慢慢退去，心漸漸安靜下來，這才壯著膽，鼓足勇氣，抬起頭，衝著人群再次喊起來，雖然聲音還是有些發抖，卻一聲比一聲大：“賣花，賣花，好看的花，各種顏色都有，要買的過來看一看，瞧一瞧！” 麻溜的喊完這一通，才驚覺整個背心都濕透了，雙腿微顫。 一個中年胖大嬸，聽見，轉身過來，及至快要到麵前，瞅見她的臉，轉身不理會淺淺的招呼，一聲不吭的扭著屁股，避鬼神樣大步走開。 緊跟著又來個小姑娘，一眼瞥見她的臉，幾乎驚叫出聲，受驚的拍著胸口，數落道：“嚇死人了，長的這麽醜，還敢出來賣花！” 周圍隨即傳來一陣哄笑聲，以為自己會退縮的淺淺，看見那些人嘲笑的神色，反而不可思議地有了勇氣，十足地勇氣，於是乎拿出往昔的二皮臉精神，目光堅定的從那些人麵上一一掃過。 張開嘴，語氣平穩地叫道：“賣花，賣花，賣花，想買花的大嬸大姐，過來看看，好看的花，漂亮的花，保證戴上人人誇！賣花，賣花！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最好看的花！” 圍觀取笑的人，也詫異了，看她神色，以為她會退縮，誰知她竟然還有勇氣在繼續叫賣，不覺愣住。 須臾，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子走到麵前，一邊伸手挑揀著她籃子的花，一邊說道：“哎呦呦，你看看你，可惜了的，賣這麽好看的花，人卻長的這麽醜，讓大爺我看了，不僅為這些花難過，也為你的醜陋惡心、想吐！” 說著一口唾沫吐在淺淺的籃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