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碎 布 頭

嚇得淺淺丟下水袋，借著暗淡的夜色，四處找尋。 半天，才在山道上，才看見幾行淩亂的馬蹄印，消失在蜿蜒崎嶇的前方。 歎息著，早知道就不去找水了，這樣她不是也不用還困在這？跟著就出去了。 失意的回到剛才坐的地方，扯些茅草，墊在身下，抱著小月兒，迷迷糊糊的打起盹來。 鳳凰城，作為南來北往的交通要道，商貿繁茂，店鋪雲集，整日裏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街上的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愉快，穿著也較之其他地方人，整潔講究。 淺淺抱著孩子，站在路邊，望著眼前這繁華富庶，尋思越大的地方，機會越多，應該越是容易生存，因此在城外找了間荒廢，沒人要的茅草屋，收拾收拾暫時住下。 可是安頓之後，心裏卻茫然了，不知道該做什麽，用什麽來養活她跟孩子？誰叫她以前懶，啥都沒學。 背著小月兒，進城來，漫無目的的溜達，希望能找到一份適合她做的事。 轉溜半天，肚子餓的嘰嘰咕咕，才在粥鋪老板的白眼下，隻買了碗白粥，喂小月兒。 嗅著米香，淺淺的肚子裏潛伏已久的饞蟲都給勾了出來，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該跟酒樓裏，廚藝精湛的廚子，學上幾手，起碼現在可以嚐試去給人打打短工。 也不至於弄得走投無路，前景淒涼、無望！ 小月兒吃飽，剩下小半碗，她端起碗一口氣喝完。 付錢的時候，略低頭看著櫃台，猶豫半天，才說出口，問他們這裏要不要洗碗打雜的！ 掌櫃看看她手裏的孩子，又看看她瘦小醜陋的摸樣，頭搖的撥浪鼓似得，連聲說不需要！ 走出粥鋪，焦頭爛額的淺淺，給一個賣雜貨的攤子吸引。 小小的攤子前，圍了好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在那買花。 淺淺過去，攤子上五顏六色的擺放著許多的絹花綢花，心下一動，以前無聊也曾經做過幾朵，可是得到過府裏上下人等的真心誇讚，搶著要的。 一朵兩文錢，要是一天能賣出去十朵，那她跟孩子起碼的溫飽就不愁了。 說幹就幹，找到間裁縫鋪，走進去，見老板和顏悅色，似乎好說話的樣子，清清嗓子，帶著討好的笑容，輕聲地問老板有沒有裁剪剩下，不要的布頭！ 老板看著這個長著胎記帶著孩子的女人，不明白她的意思： “布頭？有，小塊的，不過小小塊的你拿去做什麽？打補丁也不夠大呀！” “不是打補丁，不過我有用。” “你有用？” 老板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一眼。 “是，我有用，老板，看在我一個女人帶著孩子的份上，麻煩您送些給我行嗎？或者我給您點錢！” 老板擺擺手，帶著她走進去，指著牆角的一堆花花綠綠的布頭： “聽你說話是外鄉人，又帶著個孩子，我留著也沒什麽用，你拿的動，就都拿去！” “這，謝謝老板，謝謝老板，你人真好，謝謝，謝謝！” 看著那一大堆的五顏六色的布頭，可把淺淺高興壞了，眼睛發亮，連聲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