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看他(1/3)
“應善。”
“到。”
“冉醒。”
“到。”
“傅雪臣。”
“……”
點名開始,沒有選修這堂課的學生陸陸續續離開,選修了這堂課的學生也終於不用站過道,紛紛挑了位置坐了下來。
而傅雪臣,不管外邊動靜如何,仍趴在課桌上睡得死沉,且半點沒有醒來的跡象。
冉醒想到這位教授的赫赫凶名,探出手指戳了戳同桌的胳膊,低聲提醒道:“同學,醒醒,教授開始點名了。”
傅雪臣睡得頗為清淺,冉醒這麽一戳,他就醒了過來,然後坐起,懶洋洋靠在椅背上。
剛睡醒,他多多少少有些迷糊,好看的麵龐上一片純真茫然。
恰好龔暉教授又點了一遍他的名字:“傅雪臣。”
他聲音略有些沙啞地應:“到。”
緊接著,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轉頭看向冉醒。
冉醒本以為他是來朝自己道謝的,畢竟她叫醒他讓他在變態嚴的《線性代數》課上成功點到絕對算是做了一回好人好事,但冉醒明顯想多了,傅雪臣定定看了她幾秒,便又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他也不克製自己睡意,再度趴在課桌上,睡死了過去。
好吧,可能她長得跟《線性代數》一樣寡淡乏味、催人欲睡吧!
冉醒亂七八糟地想著。
那邊,龔暉教授點完名又把不是本班的學生趕走,仔仔細細確定教室內隻有24個學生,這才開始今天的教學。
大學普遍重科研輕教學,不少教授上課基本都是在念PPT,但龔暉教授於教學一途很是用心,他連電腦都沒開,更甭提PPT了,他拿著粉筆,“唰唰唰”地寫著板書。
冉醒想著學分想著畢業,對《線性代數》自然嚴陣以待,近視一百度平時從不帶眼鏡的她這堂課更是掏出了她大大的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盯著黑板,一副學霸的嚴謹跟認真。
但是——
聽不懂啊怎麽回事?!
越來越困啊怎麽回事?!
上下眼皮黏在一起了怎麽回事?!
從高中開始,冉醒便發覺自己學習數理化很是吃力。
化學還好,數學物理那簡直就是催眠神器。
高考期間,她爸媽擔心她緊張到睡不著覺,特意去醫院開了安眠藥以備不時之需,她當時窩在床上想著抓住最後的時間把數學錯題看一遍。
結果,不到九點,隻看了兩三頁的數學錯題集就蓋在了臉上,她……幽會周公去了。
如今,教授抑揚頓挫地講著她聽不懂的線性代數,粉筆在黑板上書寫出“哢哢哢”的細微聲響,窗外蟬鳴聒噪……
此情,此景,此境……
一派秋日午後的慵懶恬淡,最適合午睡片刻。
反正她再怎麽認真聽講也聽不懂,還不如抓住機會補充睡覺以充沛的精力自學。
睡意上湧,冉醒身體內墮落的因子迅速占據上風,她輕易說服自己毫不克製地睡了起來。
她的睡功是從小學就開始鍛煉且經過無數課堂檢驗出來的,和同桌傅雪臣趴在桌子上睡得人盡皆知不同,冉醒靠在椅背上,眼簾四十五度角下垂,視線凝停在課桌書本上,右手捏著一支筆懸停在課本上……
單看那架勢,儼然一副乖寶寶劃重點記筆記的模樣。
可其實,她已經睡著了。
隻不過,睡得隱蔽,睡得悄然,睡得不動聲色,睡得不為人知。
憑借高超的睡功,冉醒上課睡覺極少被發現。
然而,偶有意外——
“冉醒。”
響亮的一聲,瞬間把睡得清淺的冉醒驚醒,她下意識地高聲念了一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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