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後盾(1/2)

    中秋當日夜裏，聖元殿燈火通明。

    建文帝坐在最上頭，看著下頭歌舞升平，蒼老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也或許有，但是他滿臉溝壑，也著實看不出。

    至於眼神，沒有人敢盯著陛下的眼神看。

    一曲歌舞結束，裴訣舉杯：“值此佳節，普同慶，兒臣敬父皇一杯。”

    建文帝舉起杯：“嗯，太子有心了。”

    他著，也將這一杯都喝了。

    有太子帶頭，眾人也都活躍了些。

    裴霖想了想，還是跟著舉杯：“孫兒也敬皇祖父。”

    建文帝沒有動。

    裴霖尷尬至極，舉著杯子，無措的看著太子。

    太子心裏一歎，正要勸，就見建文帝又舉起杯：“嗯，給你定了親，以後好好過日子。”

    裴霖馬上就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著實像是在外流浪多年的孩子找到了親人，想親近又害怕的樣子。

    不管建文帝是不是欣賞，可在座的這許多人，總是欣賞過了的。

    一輪敬酒過後，建文帝往下看。

    都是熟悉的臉孔，卻唯獨不見他的兒子裴珩。

    不禁輕輕皺眉：“珩兒走了許久了。”

    “父皇是思念珩兒了？左洲戰事吃緊，他是萬萬回不來的。兒臣已經派人送去了最好的月餅，叫他與芝芝一道用。”太子道。

    “嗯。珩兒不在，也沒什麽意思。”建文帝淡淡的，完了，卻也不退席。

    就隻沉默的坐著。

    有他帶頭沉默，下麵沒有人敢放肆。

    太子雖然不想叫這場麵冷了，可是也無可奈何。終究這一場宴會，是虎頭蛇尾，早早散了。

    馬車裏，衛淩道：“殿下今日多喝了一杯，沒吃什麽，回去先用膳。”

    “你如今跟老媽子一樣了。”裴訣失笑。

    “二殿下可是吩咐了的，叫屬下盯著您的身子。”衛淩不為所動。

    “你，父皇這一輩子，最疼愛的是不是珩兒？”裴訣忽然問。

    衛淩愣了一會才忙回答：“太子殿下自然是陛下最疼愛的。”

    “你個木頭也學會油嘴滑舌了？”裴訣失笑不已：“你也真是……莫非我還跟那個兔崽子吃醋不成？”

    “自然不會……二殿下跟您的孩子也差不多了。”衛淩也覺得自己那一句的不像話了，有點失笑。

    “父皇對我……對……那些兄弟們，都隔著一層。唯有珩兒一個，他生的好啊……”生在不存在兄弟之爭的時候。生在他的老父親都老的不能再與兒子計較的時候。

    “我還記得，時候大哥曾經因為一匹馬，被父皇杖責。可是你也記得，珩兒時候，別是馬了，父皇的東西，他毀了多少，父皇從來沒有罵過。”裴訣好笑。

    “二殿下是陛下和您寵著長大的。”

    “所以，雖然父皇不，不提起，可是我知道，他難免也會擔心。”畢竟，兒子在戰場啊！

    父皇對兒子們，二十年來都已經淡漠的不可思議了。

    死去的從不會回憶，如今，他為數不多的父親親情，都給了裴珩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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