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重逢卻在血海中(2/3)

    一年以來，禹希自問並沒有經常鍛煉，最多也隻是每天從家裏走到車站，再下車走到公司上班這一點點輕微的運動量而已。可是禹希卻從下車開始，越跑越快，一股溫和的熱量從身體各個部分自然而然地產生，平時安安靜靜跳動的心髒中仿佛被裝上了一個馬達，壓榨著從肺裏提取的每一絲氧氣，將鮮活的血液狂野地輸遍全身，過快的腳步讓視野也隨之一陣陣震動，充滿了節奏感。

    大概三四百米的路程，禹希幾乎是轉眼就看到了前方消防車閃爍的燈光，一陣陣刺耳的警笛和嘈雜的人聲如同百度導航清楚地顯示著他的目的地的位置。

    總是有一些人有一個十分有趣的興趣愛好叫做圍觀，不管是跳樓也好，火災也好，甚至隻是一隻母雞在大街上下蛋，都會莫名其妙地吸引一大堆人並且圍成一個大圈，圈中一般都會有一個或者幾個看起來特別了解真相的目擊者，向邊上的人不斷解說他看到一切。

    此時的砂縣小吃門口，消防人員早已拉起的橙黃色警戒線外也是人頭攢動，一顆顆腦袋都伸長著脖子想要越過人牆看個究竟，一個剃著個光頭的中年大叔披著塊發黃的毛巾，揮舞著手臂，粗著喉嚨在十幾個人的饒有興趣的目光下侃著大山。

    “我跟你們講，當時店裏是一個人都沒有，我先是看到一團黑色的什麽東西從窗戶中閃進了店裏。”

    用毛巾擦了擦油膩的脖子，繼續道，“那老板本來是拿了把扇子在門口乘涼的，不知怎麽地就回店裏去了。”

    “然後呢?”一個女人問。

    “然後這店裏火苗就一下子竄出來了啊。”

    之後就是那幾個人的類似“哎呀，真是可惜”、“不知道人怎麽樣”這一類的模式化的歎息。

    果然酒叔在裏麵嗎！好在大叔的一連串話語中還算有一些有用的信息，禹希聽了一會，回頭擠向人群。

    “讓一讓，裏麵有我的朋友。”用這樣的方式來快速破開人群，老套卻十分有效，隻不過是多聽了幾句埋怨而已，禹希已經來到了人群的最前方，他使了使勁，用力扒開了擋在前麵的最後兩人，在警戒線前探出頭來。

    從店門口看來，店中的明火已經撲滅了大半，隻是濃濃的煙霧完全遮擋了視線導致完全看不清店裏的情況，那顆酒叔最愛的香樟倒是十分幸運地沒有沾上一點火星，依舊完好地矗立在那裏。

    消防車前，幾個消防員已經準備進入下一個流程。

    “報告王隊，申請進入現場進行救援，請指示！”

    “批準申請，小林入場進行搜索，小李待命準備支援！”

    “是！”兩聲整齊答複，站在左邊的一人扣下早已準備好的防毒麵具，貓著身子衝進了火場。

    難道，我又跟一年前一樣，又一次想多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這好像隻是一次普通的意外失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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