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回：舍渡眾生

“因為他是仙，魔尊本就是魔，就像一杯幹淨的水，若是滴上一滴墨汁，整杯水的本質改變就會很大，但若是將墨汁滴入墨汁之內，那就沒有所謂的改變。”意外的聲音忽然響起，回答了青女的疑問。 墨虹青女同時轉身，身後是那個與陌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正朝這邊走來。 墨虹滿是戒備地將他望著。 “你有辦法救他的對嗎？”青女望著他，滿是期待。 那個人微微一笑，溫和如旭日之陽：“你才是那個唯一可以救他的人。”望著枯萎的萬木和瘋狂的奔命的邪魔，他繼續道：“隻有你，才可以救他，還有死去的這片方外仙境以及被陌殺殺死的人，你願意嗎？” “陌殺殺死的人？你是說雪仙子和魔尊君翎？” 那個男子緩緩點頭。 “我願意。”青女走向前。 墨虹卻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製止了她，他望著那個白袍人問：“告訴我，代價是什麽？” 那人再次將目光投在了青女身上，目光慈愛：“代價是神之後人散去元身，待方外天地的靈氣經過一段時間的匯聚，她將重塑新生，在凡間重生。” “一段時間？那是多久？”墨虹窮追不舍問著。 那人微微一笑：“一百年，或者更久，沒有人能夠猜到。” 墨虹的眉宇隨著他的話出口也深皺了起來。 他知道，她一定會去這麽做的，這一刻，他豁然明白了，那一刻水皎這麽舍身要留住自己，是不是和青兒願意舍身就明罌是一個道理。 來不及等墨虹多想，青女已經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我願意，告訴我，我需要怎麽做？” “隻需要靜靜地躺在開天神斧之側便可。”那人道：“我可以引導著你開啟最古老的法術。” 青女緩緩點頭，側身朝山上望去，突而眼角一道白光閃過，擊在了山上已經失去神智的明罌身上。 遠遠地，明罌一頓，踉蹌後終是倒在了原地，白光閃回，那個人又出現在了青女身旁：“神女是想跟他道別吧？我已經將他暫時束縛住了。” 山路經過昨夜一場血雨有些發滑，青女疾步朝著白袍已被血染的男子走去。 他躺在地上，眉宇深皺，神情猙獰而痛苦，握劍的手青筋暴起，還在顫動。 青女扶起他的頭，低首靠近他的耳，輕聲呢喃著：“罌，我要走了。” 她白皙的皮膚婆娑著他沾血的臉：“罌，你一定要記著，要記著一百年後、鏡湖墨蓮花開的時候來凡間找我，一定要在最開始的時候找到我，不要讓我等，好麽？” 她輕輕說著，如同囈語。 她抱著的人忽的手一動，可是，青女並沒有看到，輕輕放下他，她走向正背向立在不遠處的墨虹：“墨虹……” “我知道，我會照顧好白帝的，為了宮主，為了三界，墨虹都會這麽做。”青女的話未出，墨虹已經突兀地接了過來。 她的抉擇，他從來都無力阻撓，隻因，他不想看著她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