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可以不用來

要清楚，是我，從這棟樓走了十年，憑什麽他一來我就得讓道？這道理也是我在走了一個月的繞路，遲到一個月，被班主任責罰堆積出來的怨氣才弄明白的。 我本來要找他談判，讓他也繞一個月的彎路，結果好不容易壯起來的膽子被他一句話死死壓在腳下。 “你知道帝風高中的高壓線吧？暗戀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連一句反駁的台詞都沒有，而且還被他威脅，每天要幫他撿打在牆外草叢裏的網球。 第一次月考結束，我跑去看戰江南的成績，他以滿分成績奪得第一名，A班女生幾乎都在圍著他，讚美他。 而我，原本小月考進了前三百，撿了一個月網球後滑到倒數第三。 我被父母罵的狗血淋頭，還被罰站在門外。純姐知道後，悄悄把我拉進她家，給我準備了一點吃的填飽肚子。 自從戰江南來純姐家後，我還是頭一次跨進門，我偷偷瞄他坐在沙發上，穿著白色睡衣，手裏還拿著一本課外書。 “星兒，聽說你這次考了倒數啊？”純姐的目光一下落在戰江南身上，安慰著我的同時，牽著我的手往他麵前走。 說實話，如果不是戰江南，我的成績應該往前靠一點，有今天，全拜他所賜。 “江南，你不是考第一名嗎？星兒怎麽說也是你的表妹，你平時也閑著無聊，不如幫她補一補？” 戰江南依舊翻著書，好像當我不存在一樣，純姐又陷入尷尬的場麵，見她不知道怎麽說，我開了口。 “純姐，謝謝你的好意，我會找到人幫我的。” 我故意咬重人字，沒想到戰江南突然用力合上書，站起來，直徑走向房間。 “星兒，江南沒有惡意，他性格就是這樣，我去說說…” 我知道得罪他了，但是沒想到他生氣起來真的不是人。 下午放學，他提了一筐網球，拿起一個丟上天，用盡力氣將它拍出牆外，然後冷眼對我：“三十個，一個也不準少，少一個，明天你可以不用來了。” 我知道，他又拿筆記本的事威脅我。 我還沒走出牆外，一個球打在我頭上，氣的我咬牙切齒，可我有什麽辦法，左右被他吃的死死的，半點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一個球，兩個球…二十九個… 還有一個在哪裏？ 天黑了，叢林籠罩一股神秘感，我拔開草叢，生怕突然竄出一條蛇或者一個怪物，但比起這些，我更怕不能呆在帝風。 從七點半找到晚上十點，最後一顆怎麽找也找不到。我急了，一邊哭一邊罵戰江南，我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為什麽會在開學第一天就被他發現自己的秘密。 都怪我自己，為什麽要把那種東西寫出來。 可是這一切已經晚了。 下雨了，雨水稀稀拉拉地打在我身上，手機電池隻剩百分之三的電量，片刻功夫已經關機了。 黑夜籠罩了我，似乎要把我吞噬。 那種感覺，很像在格爾塞丟失時一樣，我害怕地往學校方向走，可是越走越偏。 和現在的我一樣，即便走丟了，他也不會真正關心。 我在叢林裏走到腿麻，躲在樹下大哭一場，直到他出現，把傘遞給我，臉上根本沒有愧疚。 “替我掃一個月地，我就不計較最後一顆球。” “不要！” 我沒有答應，發誓要找到最後一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