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甘之如飴(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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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景淩也收斂的神色，露出了別人從未見過的皇家冷傲風華，若不是那雙眼睛的星光爍爍，此刻的乾景淩簡直與往日判若兩人。
“父王既然了解兒臣，那麽今日這些話可還用再說？”
寧王歎了口氣，是啊，他的這個兒子便是這般，若是心意已決，便絕不回頭。
“你可知道，你的堅持會有什麽代價，你所付出的絕不隻是你的一番真心，你所代表的也從不是你自己，你的背後是整個寧王府！”
寧王聲音陡然淩厲起來，別的事他便縱是容景淩也無妨，但是這關乎整個寧王府的生死，他不能置之不理。
乾景淩卻是問了一句似乎沒有什麽關聯的問題，“父王是支持陛下，還是支持齊王，兒臣猜，父王總歸不能支持平南王吧！”
寧王一拍桌子，渾厚的內力，竟將厚重的紫檀木桌震的搖搖欲散，“放肆，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
乾景淩卻是麵不改色，看了一眼桌身，說道：“父王莫要嚇我，父王若是氣得控製不住力度，恐怕這桌子早就零碎了，兒臣隻想問一句，父王的心裏到底支持誰？”
“我東乾的江山豈能拱手送給外姓之人，景淩，難道你便如此想為父嗎？”寧王的眼睛帶著一絲狡猾的光芒，審視的看著乾景淩。
“父王是在與兒臣打啞謎嗎，姓乾的人數可還真是不少……”乾景淩看著寧王的眼睛，又淡淡說道：“父王不也是姓乾嘛……”
寧王聞此，卻隻是一笑，並未動怒，他雖已有些白發，卻依然可見那年輕時的一副好容貌。
寧王也坦然的與乾景淩對視著，“你不用試探為父，為父從來都沒有覬覦過皇兄的位置，現在也不會覬覦他兒子的位置！”
寧王那一身清風傲骨，比起這京都的權貴，自有這一種超脫物外的灑脫，眉目間的神色甚至還有著出淤不染的江湖俠氣。
乾景淩從未見過這樣的寧王，他記憶之中的寧王便是穿著綾羅綢緞，對周圍的奉承都樂得接受，他曾笑過寧王沒有風骨，現在看來，或許是他從未理解過自己的父親。
怔了片刻，乾景淩便又說道：“先帝的子嗣如今不過當今陛下，齊王，厲王，而正真有資格成為東乾皇帝的人卻隻有那一人罷了……”
寧王沉默著，他看著眼前的乾景淩，覺得他頗像年輕時的自己，為了心中的那一份執拗，無所畏懼，即便滿身傷痕，卻樂此不疲。
寧王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問道：“景淩，若是你舍棄了一切，包括自己的信仰，最後卻什麽都握不住，你……可會後悔？”
乾景淩嘴角揚了揚，那雙閃亮的眸子讓屋內的燭光都暗淡了下去，他的聲音雖輕，卻是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景淩，甘之如飴……”
寧王看了他片刻，卻突然大笑起來，欣慰卻又有些悲涼的看著乾景淩：“不愧是為父的兒子，但是為父希望，你能握住你想要的幸福……”
這句話乾景淩並沒有太懂，但他卻是知道父王是支持他的，如此便足夠了。
他從未想要抓住什麽，隻是，她的夙願便也是他的，也許她早已忘了，但他卻始終銘記當初的諾言。
寧王獨自走在院中，今夜月色正好，幽幽月光，映在牆邊那一叢已經謝了的木槿花上。
木槿花，朝開暮謝，卻並不憂傷，總是歡喜的迎著每日的陽光，明媚絕麗，花姿高潔，正如那人一般，總是掛著純真的笑意，望著每一個人。
寧王望著那株謝去的木槿，喃喃說道：“阿槿，你在那，可還好……”
……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蘇溶玥還好，她並不畏熱，但是琉璃卻明顯的發蔫了，恨不得找個陰涼的角落，鑽進去便不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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