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癆病複發

夫人依舊躺在藥香味十足的軟榻上，咳個不停，見到葉紫菀臉色才好轉些。不是清去她體內的小東西了嗎？怎麽又咳嗽了，怎麽回事？擔心夫人身體的葉紫菀替她把脈，情況不樂觀，是什麽原因讓夫人傷及了肺腑？ “娘親，菀兒不是將你的病灶清除了嗎？怎麽現在……”葉紫菀想不通，難道是那瓶藥水的問題嗎？ “菀兒……不要擔心，雖然……咳咳……你清除了我體內的小東西，但我……沒有告訴你，我在十幾年前已經是這樣的了，那次意外失足後，除了小東西進入體內外，我還……感染了嚴重的風寒，以後的日子便……一直咳個不停了。”說完這句話，似乎耗盡了她的全身力氣一樣。 “大小姐，前天晚上一場大雨後，夫人便開始咳嗽了，晚上咳得更為厲害，有時候……” 站在一旁的侍婢說到這裏便被夫人打斷了話，“不要緊了，十幾年我都熬過去了，現在是上天給我的恩賜了，讓我在有生之年可以跟菀兒團聚……娘親我已經死而無憾了。”夫人知道小紅想說什麽，但為了女兒不為自己的病而擔心，她將生死看透了，人生短短幾十年，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最重要的是身邊的人能夠快樂，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聽完夫人的話後，葉紫菀心裏已經有底了，夫人的病是癆病，需要悉心的照顧和靜養，隻是對於這樣的慢性疾病，她沒有沒有把握能夠徹底根治夫人的病，癆病隻能靠藥物來緩解病情的惡化，隻是轉季病情會更為嚴重了。 葉紫菀與她說了不過幾句她便淚流滿麵：“這丞相府上上下下，咳咳……誰都表麵上對我好……咳咳，可我知道……對我好的，也就菀兒你了……咳咳，娘希望你能……幸福。”咳著咳著，夫人感覺到有股熱流從腹中湧了上來，立刻用手絹捂著嘴巴。 葉紫菀還沒有應答，太子殿下走上前一把摟住她說道：“嶽母放心，子淵必定照顧好紫菀。”夫人露出了欣慰的笑：“我這半死不活的人受了殿下這一聲嶽母，便是走了，也安心了。” 葉紫菀也隻能暗自使勁掐太子殿下，他咬緊嘴唇輕輕哼了一聲摟得更緊了。她靠在他耳邊道：“無恥。” 太子殿下卻笑笑道：“愛妃這算誇本殿下嗎？” “娘親身體不舒服，菀兒先行告退，娘親好好休息。”臨走前，替夫人蓋好了被子，這個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生為了她思念成疾，叫她於心不忍。 葉紫菀跟太子殿下離開後，夫人攤開手上的手絹看了一眼，紅紅的液體躺在手絹上是那麽的刺眼，染紅了上麵的牡丹花，讓它更加鮮豔無比。 侍婢不解問道：“夫人，為什麽不讓大小姐知道你的病情？” 夫人輕輕閉上了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罷了，我已經是半隻腳……踏進棺材裏的人了，不想讓菀兒擔心。”看到太子殿下如此寵愛女兒，夫人的嘴角微微向上揚。 拜過了夫人，照大梁國的規矩，還要在娘家待七天。就是這七天，毀了葉楚楚，毀了太子殿下，毀了離歌笑，毀了葉紫菀。她生命中重要的人在隻因為這七天麵目全非。 而然，太子殿下跟葉紫菀在別人麵前是對恩恩愛愛的夫妻，她才知道原來在別人麵前做戲是件很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