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抗日

第九十七章 鬆山血戰(三)(1/3)

    過在飛機上的一番交談,吳銘和衛立煌倒成了好朋友賞吳銘的直言不諱和奇思妙想,吳銘對衛立煌的直爽和敢作敢當也很欣賞。衛立煌在飛機上便給接替71軍攻打鬆山的第八軍發了電報,將吳銘的一些設想如實告訴了李彌軍長,並且以嚴厲的口氣嚴禁第八軍胡衝亂打,憑血氣之勇攻打鬆山。

    在昆明下了飛機,與早已集結等候的別動隊人馬會合,乘坐汽車向怒江大橋急駛而去。一到大橋,便看見成群的民夫隊,擔架一個挨一個,排了幾公裏長,有很多重傷員沒等過江便咽了氣,更多的是不停痛叫的輕傷員。

    衛立煌的臉色黯淡下來,隻有親眼看到了這慘狀,才能對吳銘的話產生深深的感觸,他卻不知道這算不了什麽,等到了鬆山,才是真正地獄般的情景。

    由於鬆山據點始終像根魚刺那樣牢牢卡住緬公路的咽喉要道,**隊急需的糧食彈藥後勤物資均要依靠人力騾馬經由山間小道運抵鬆山和龍陵前線,因此前線供應時時發生危機。特別是六月中旬,西雨季來臨之後,晝夜之間,到處山洪暴發。怒江江麵比平時漲寬一倍。交通斷絕,山道泥濘,民夫騾馬均不能行,美軍飛機亦無法起飛。前線作戰的軍隊失去後勤保障,好比飛機艦船沒有了動力,一時軍心動搖,功勢頹緩。士兵們蹲在光禿禿的戰壕裏,懷抱步槍,日夜聽憑大雨澆潑。苦不堪言。有時實在耐不住饑餓。就滿山遍野去尋覓野菜等充饑之物。傷員運不下來,隻好聽其自然死亡,痛號呻吟之聲到處可聞,其狀甚慘。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等到了鬆山,衛立煌才知道前線的情況有多糟糕。值得慶幸地是。不可收拾地局麵終於沒有出現。頭場暴雨隻下了兩周便有了二三日好天氣。怒江上空雨駐雲薄,時隱時現的陽光將深山大穀照耀的滿目青翠。大雨暫時洗刷了戰場上的硝煙氣息,使人感到一派清新氣象。數千民夫和騾馬隊抓緊起程。大批美軍機群迅速飛臨前線陣地進行空投。麵。

    陣地前麵到處都是屍體。由於日本鬼子槍法很準,誰也不願意去搶救傷員,隻好眼睜睜看著他們斷氣。到了晚上。日軍經常派敢死隊來夜襲,又搞得人人都很緊張。隻要有飛機轟炸,或者大炮開火,陣地上到處都能見到騰起一團團血霧,死人胳膊大腿飛上了半天。而且熱帶的氣候也在考驗著遠征軍士兵。早上下雨冷得發抖,太陽一出來。烤得又跟三伏天一樣。死人不出一兩天,屍體就開始腐爛發臭,生出白花花的大蛆,爬得陣地掩體到處都是。

    前線地士兵們天天泡在屍水裏打仗,狀,手臂,腳腿,身上的皮膚都被屍水咬成黑色,死人的臭氣在他們身上散發著。

    第八軍原為中國遠征軍總預備隊,駐昆明。軍長何紹周,是軍政部長兼總參謀長何應欽地侄兒。何氏雖然身為中將軍長,實際並不特別擅長打仗,又尤其不擅長與日本人打仗,因此每有戰事或遭遇激烈戰鬥,便將前線指揮權慷慨交與副軍長李彌,自己蹲在第二線掩蔽部裏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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