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生死

汽車裏是凝重可怕的氣息，不斷蔓延，直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哥哥緊緊地摟著我在懷裏，偶爾拍著我的背安慰我不要怕，我蜷縮著，一動也不敢動，嚇得連大哭也變為了哽咽。 “大哥，我們拖著兩個總不是辦法，謝家權勢再大，也鬥不過我們這幫，幹脆先解決掉一個好了。”我的眼裏還噙著淚，聽到他們的話，顯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我抓緊了哥哥的手，身體瑟瑟發抖。他卻還是不知覺地抱著我，眼神堅毅。 “好，把那個男的幹掉，他是養子，少了他，也壞不了計劃。”頭目漫不經心地開著車對他的弟兄發號施令。槍已經上好了膛，前頭裝了消音器。我睜大著眼，親眼看著他的槍口對準了哥哥的太陽穴。心有種提不上來的窒息感，子彈洶湧著想要破口而出，我卻在害怕之中清醒過來，橫撲在哥哥的身上，火熱的摩擦聲在我耳畔輕微地想起，卻來得異常難受。哥哥的手臂有力地穩住了我的身子。 “哥哥，疼，我好疼啊……”子彈打偏在我的腿上，滾滾的血不斷冒出來，我疼得咬破下唇，收緊了握在他手臂上的手，他一言不發，卻並不慌張，努力地拍著我的背。那種由腿傷傳入心髒的疼，不斷撕裂著，我雖劇痛，但哥哥那從掌心傳來的溫暖，絲絲滲入我的後背，反而讓我感到一股暖意。 “該死的！！”握槍的那個人懊惱地抱怨著，伸手就想拽我。“啪”看著自己的手被我哥哥拍掉，還被人甩過“別碰晚秋”這麽一句話，更是氣瘋了，拖拽著我，兩個人掙執著，我捂住傷口，疼痛加劇。 車內亂成一片，當安靜下來的時候，兩把槍已齊刷刷地對準了哥哥的腦袋，我撲在哥哥懷裏，拚命咬牙忍痛。 “笨蛋，給我安靜點。”有些火大的頭目穩了穩車身，喝道。車在高速路上行駛得很穩當，我的恐懼到了極限。身邊的哥哥依舊安靜地坐著，似乎對此很淡然，我習慣了疼痛，似要睡過去時，一輛巡邏的警車從我視線一晃而過，又逐漸隱了下去，我好象看到了光明，衝撲著扒開窗，對外呼喊救命。 “救命啊！綁架啦！”綿長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我努力地叫喊著，卻發現有人強拉住我的腿，試圖拉我下來，我忍著槍傷的疼痛，拚命呼喊。車內又是一片狼籍。似乎是注意到形勢不對，兩個持槍的男人瞬時也慌了手腳。哥哥與車內的人掙執著，我卻拚命呼救，我看到了一絲希望，警車緩緩地向著我們這裏駛來，高興的我便顧不得什麽，使勁示意，揮手。 希望之中有時也帶來失望，意外總在短短一瞬間發生，而且速度極快。車門在這場混戰中被打開了，我一個順勢翻出車去，滾到了一旁的護攔，真是老天存心亡我啊，真是有夠倒黴的，那護攔剛好缺了一個口，借勢，滾落了下去，下麵是奔騰的江河，洶湧至極，我知道，這一次，死定了！！ 河水不停地從我鼻腔湧入，不留一絲給我喘息的機會，我難受地拍打河水，卻讓身子反而愈沉愈下，原來，淹死是那麽難過，我昏沉著頭，想念斷了